方靜回頭問:“能看出來這人是做什麼的嗎?”
“基本上在唐人街安家的話,不是給華人打工,就是給外國人打工,不過我看他住在這麼狹小的閣樓裏,大概是沒什麼錢的,不知道用這些書做什麼。”
而且又是個啞巴,找工作應該是很難。
方靜又環視了一圈屋內的書籍,試探問道:“難道是做文化輸出的?不是會有那種翻譯文學典籍的嗎?翻譯些外國小說什麼的。”
“不太像”,許博言搖搖頭,“他屋子裏我沒看見英文字典,手記上也都是些隨筆或者是中文文章,沒出現過幾個英文字,他應該不怎麼懂英文。”
房間裏的線索實在少得可憐,他們準備去找樓下的住戶問問。
四樓看門的是一對老年夫妻,耳朵也不太好用,方靜用了很大的聲音才能相互交流,原來他們是貪圖這裏的房租便宜,新住進來的租戶。
畢竟死過人,很多人會覺得這裏風水不好,房東也隻能降價出租。
三樓沒人,二樓也是同樣的情況,隻是聽說樓上發生的事情。
這裏的住戶平日裏很少見麵,互相之間也隻是認識的關係,都沒有深交,甚至連啞鬼的名字叫陳繼都不知道。
到底層燒烤店的時候,老板倒是跟他們聊了一會兒。
老板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租下這家店的,因為租金十分便宜,他咬咬牙就租下來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自殺事件也逐漸淡出眾人的視線之外,生意竟然還越發地紅火起來。
現在是晚市快開始的時候,店裏的員工正在準備食材和打掃店鋪,老板讓他們坐在了門口的一張空桌子上。
方靜問:“您是後來才過來的,有聽說過這陳繼什麼消息嗎?”
按理說這種轟動的案件,總歸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時陳繼自殺的時候,我才來唐人街不久,正在找店麵來著,那天來了好些警察和人,我也湊過來看熱鬧的,聽到圍觀群眾說過幾句,說陳繼是個很刻苦的人,每天清早便開始看書,不怎麼出小樓的,所以也沒什麼朋友。”
他一個啞巴,看書有什麼用呢,又沒辦法與人交流。
許博言想了想:“他一個人在唐人街,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老是待在家裏怎麼工作,房租怎麼支付啊?”
燒烤店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應該去問問房東,租房之前我們都會進行簡單的登記的,尤其是東方人,會記錄一下過來居住的目的,興許他知道也說不定。”
“那房東是在哪兒呢?”
“房東住在西區啊,不過我也不知道地址,隻是他偶爾收租的時候會過來,這房子死了人,他也不願意老來。”
“那下次收租的時間是?”許博言接著問道。
“得到月末了,還有十幾天吧。”
十幾天他們可等不了,老板也隻是知道房東的名字叫威廉,並不清楚他的住址,隻能自己去打聽威廉在哪裏了。
“不過,你們過來一問啊,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老板嘖了一聲,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許博言:“是什麼事,您說的肯定很有幫助。”
“那你們那個劇本,編劇上能不能加我一個名字啊,我叫劉正,聽說電影可是新興產業,也讓我出出名啊,說不定店裏生意還能好些。”
兩人剛才正是用這個理由才開始跟他攀談起來的,劉正似乎很感興趣,想著能幫店裏宣傳宣傳。
“當然沒問題,您店裏的地址,我們會在片尾鳴謝的時候也放出來。”
空口支票,許博言自然滿口答應了。
劉正這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我聽說他來桑寧鎮隻是暫時居住,本來第二年過了新年之後就要回國的,所以才在這邊沒什麼朋友,當時自殺之後,也沒人來悼念他。”
“暫時居住?這麼說他回國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許博言垂下眼睛思考,這或許是一個切入點。
“聽說他祖上是朝廷裏的大官,到了他這一輩之後家道中落,他也沒什麼本領,所以才躲來桑寧鎮這種沒有熟人的地方,就是為了躲清靜,人家具體的私事,咱們也不清楚是不是?”
劉正又猜測道:“要我說啊,說不定是在國內犯了什麼罪,所以才躲過來的,他天天在房間裏也不出來,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幺蛾子。”
這些就是劉正知道的全部事情了,再待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許博言看了方靜一眼,然後站了起來。
“謝謝,時候不早,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至於鳴謝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們會再過來通知您的。”
劉正熱情道:“吃了飯再走唄,我們晚市馬上就開了。”
因為時間的原因,兩人禮貌拒絕之後就離開了。
獲得的線索並不算多,想要真正了解陳繼本人的一些事情,還是得找到小樓的房東才行。
——
嶽林和陳笛這邊,去的是聖葉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