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放空,淩奕宣就控製不住的回想起小時候的事,他和慕容延庭,季夜軒,白浩辰。
他們在一起練功,一起說笑,一起打鬧,一起玩耍,後來又加上赤焰,他們形影不離的四人組變成了五人組,有時還會帶上淩清音。
小時候的時光真的很快樂,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他們身邊的人沒有了。
他聽不見二哥吵鬧,大哥的無奈縱容,赤焰哥哥的傲嬌,姐姐語重心長。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聽不見了,唯一慶幸的是他身邊還有小延。
小延很好,他有時也會像二哥一般吵鬧,也會像大哥一樣對他又無奈縱容,也會像赤焰哥哥那樣明明想要什麼卻傲嬌的說我不想,也會像姐姐那般用語重心長的口吻對他說什麼危險什麼不可以做。
淩奕宣忽然愣住了,這般說來,其實小延是在學習他們?對了,自從他們離開後,小延就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隻是除去這些,在他麵前的仍然是那個會生氣會撒嬌會哭會笑的小延,他才一直都未察覺到。
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這般重視,若是被二哥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他忽然眼眶熱了起來,無奈的笑了笑,他的小延,怎麼這般的好?
這讓他……怎麼舍得丟下他一個人啊。
難辦,真的很難辦。
如果最後他也不在了,他的小延該怎麼辦呢?
“小宣!”
淩奕宣猛的驚醒,慕容延庭已經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淩奕宣彎唇笑了笑,“你回來了。”
“怎麼哭了?怎麼回事?誰惹你了?”
淩奕宣一愣,眨眨眼睛才發覺眼角已經濕潤了,他用衣袖隨便擦了擦,笑道,“我沒事,就是想起了小時候而已。”
慕容延庭愣住了,還以為他是想白浩辰他們了,幹巴巴道,“你還有我啊。”
他這麼說,淩奕宣卻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我隻有你了。
其實準確的說來,慕容延庭才是什麼都沒有的那一個,至少他還有愛他的父親,可小延呢,除了他什麼都不剩。
他沒有愛他的父親母親,隻有為了自己利益一味逼迫他的母後,哦,還有一個每天都巴不得把他拉下皇位的左相。
心又開始疼了,淩奕宣伸出手抱住慕容延庭,最近他的情緒似乎比尋常敏感了些,總是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他隱約覺得他和慕容延庭的事好像瞞不了多久了。
“對不起。”
他在慕容延庭耳邊輕聲道歉,慕容延庭雖不知他在為什麼道歉,但還是拍著他的肩安慰,“沒關係,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該紅了。”慕容延庭笑道,“剛才回來的路上碰見白王妃她們了,我著急見你就先回來,她們現在該是到了,你總不能當著她們的麵哭吧?”
淩奕宣搖頭,抬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深呼吸,“我去殿外瞧瞧。”
他遠遠的就瞧見了藍若羽和蘇筱沫,衝她們招手,她們就小跑了過來,“小宣是出來接我們的嗎?”
淩奕宣笑著,“對啊,聽見小延說你們過來,我就來接了。”
蘇筱沫笑道,“這麼好啊。”
“那當然,這可是大嫂二嫂怎可懈怠。”
三人笑了起來。
藍若羽和蘇筱沫進到長安殿裏衝慕容延庭點頭打招呼。
“小宣,我昨晚睡前想起一事,是小白之前交代我的。”
“二嫂且說何事?我們能幫的就幫。”
“不是要你們幫忙。”藍若羽道,“小宣你可有什麼喜愛的物品?隨身攜帶的那種。”
“二嫂想做什麼呢?”淩奕宣將腰間一直別著的寒冰蕭拿了出來,遞給她,“這個可以嗎?”
藍若羽接過玉簫,手感像水一樣溫涼,白色的在光的照射下似乎散著淡淡的寒氣,看樣子是與白浩辰的寒冰玉原是同一塊玉所製。
她瞄了眼白浩辰見後者點頭,她才道,“請等一下。”
她背過身,看白浩辰將金血滴在寒冰蕭上然後消失不見才轉身還給了淩奕宣,“這下它就能替你擋住那些不幹淨的東西了。”
慕容延庭和淩奕宣互視一眼,皆是疑惑,“不幹淨的東西?”
藍若羽點頭,“小宣可還記得我和小沫剛到這裏攔車那天?”
她道,“你就沒覺得當時有什麼不對的嗎?你為何會與暗衛失去聯係,又為何無故昏倒?”
淩奕宣抿唇,眉頭緊鎖起來,“我,我不記得了……”
他回想了一下,腦袋有些發痛,他嘶了一聲扶住發漲的腦袋,“好像有個影子……”
“小宣……”
藍若羽模棱兩可的道,“有時候會害你的,不隻是人哦。”
“不……不是人?”
初次聽見這種說法,淩奕宣和慕容延庭都有些詫異。
藍若羽嫣然笑著,“別擔心,小白會保護你的。”
蘇筱沫笑靨如花,“夜軒也會!”
慕容延庭握住他垂在一邊的手,“還有我。”
淩奕宣衝他微笑,“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