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十七章(1 / 3)

史朝義眨眼,又確認了下,巷子幽靜昏暗,與剛才並無不同,但是,珍珠不見了。

他捂心,一下心惶。“珍珠!”他大叫。

惶然四看,巷尾無人影無倩蹤,街口,李歸仁和史朝英奔出來,瞠目結舌,他們一直守在那裏,除了史朝義,再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但是,郭珍珠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史朝義猛拔身上房,在房頂呆立片刻,麵上終於恢複人色。

“歸仁,拿我魚符去府衙,請幽州太守薛嵩調一百守衛給你。”“朝英,拿我虎符回兵營,叫李寶臣李懷仙依計行事,事成後,全軍拔營出發。”“我向北,突厥王都勣北方向,三十裏處等你們。”

史朝義擲下象征身份和兵權的魚符虎符,交代完畢,房上點足狂奔,幾點幾縱,向幽州城門方向縱去。史朝英紮起紅裙裙角,追著史朝義出城方向下去。李歸仁扭頭狂奔,再次折返府衙。

奪馬,出城,向北,急馳,約十裏,史朝義追上了馬車。

阿波達幹一行胡商打扮,老爺騎馬,夫人坐車,管家駕車,家院家丁二十餘人。為了搶郭珍珠他真是用盡心思,把四大左衛留在安軍大營裏喝酒好讓自己放心大意,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連孫子兵法都用上了!史朝義恨聲叫停,阿波達幹還真擺手示意停車,史朝義拍馬衝向馬車,一鞭抽管家模樣駕車的葛臘哆,淩空鞭子轉向,一下卷下車簾,車裏蜷縮了個女孩,正是郭珍珠。

“朝義……哥……哥……”郭珍珠啞著聲音,向前撲了一撲,力竭摔在車門邊。

“珍珠!”史朝義一躍上了馬車,葛臘哆讓位,讓他抱起人。史朝義上下檢查,火冒三丈,郭珍珠頸上一道鮮豔紅痕,已腫了起來。“不是我傷的!”葛臘哆高舉雙手,史朝義出手如電,兩指捏了郭珍珠後頸,小人兒“嗯”了聲,頭沉他懷裏,暈睡過去。

“誰傷的她?誰把她交給你?張家……不對!鄭巽!”史朝義心思是真快,葛臘哆就說了一句“不是我傷的”,他已經想了方方麵麵,葛臘哆不敢動手,突厥就沒人敢動手,那就是大唐的人,張玉涵?晾張家不敢,也沒這個本事!那就隻可能是隨意出入他軍營和幽州城的禦史中大夫鄭巽了!好個準駙馬爺,這麼著急回去做新郎官呢,還是趕回去投胎呐!

史朝義心裏發狠,麵上平靜,打量阿波達幹這副富商打扮,冷哼一聲。

阿波達幹知他手段,不欲得罪鄭巽,隻得說,“二弟,為兄隻是向鄭兄求助一個不情之請,誰讓二弟你不肯施以援手呢!”

那鄭巽是丞相李林甫的表弟,阿波達幹和史朝義私下以兄弟相稱,正是因為兩人在西京的勢力均有李林甫一派,這三個人,其實各知彼此。

“倒是二弟你如此著緊這孩子,可是……動心了?”阿波達幹湊近史朝義,史朝義換手抱人,怒哼,“胡說!“

噢,否認那麼快,胡說便是說對了。

阿波達幹更見成竹,“二弟,你就把這孩子借我幾日,我保證,絕不傷她。“

“你想都不用想,我不會答應你。“史朝義一口拒絕。

“哦,二弟拒絕得這麼幹脆,可知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便宜的事?“阿波達幹擺手,葛臘哆抱刀近前——

“等等!“史朝義叫停,”我有東西跟你交換。“阿波達幹湊近,史朝義反有點躊躇,就在此時,幽州城外軍營方向幾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人高叫著什麼,史朝義抱人一掠三丈,不用交換了,他的人到了。

人馬到近前,卻是突厥的人,而且來的人大呼小叫,“王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何事!“葛臘哆大吼一聲。

馬上人翻身下馬,單腿跪下,陌刀插地,“大唐安北都護府郭子儀出兵九原,夜襲勣北金帳,可汗猝不及防,戰死!”

話音未落,葛臘哆怪叫,縱身掠向史朝義,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