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3)

日上三杆,李俶幾次進內室,郭珍珠都沒醒。他在床頭坐下,想自己那日一氣回京,兩個月後才發現,與她相處一日他開懷大笑的次數竟是從前一年之多,與她在一起,哪用爾虞我詐,也無各懷心思,更無須小心提防,這天下間美貌的女子無數,原來隻有她心無城府與他同行,他身陷危急她不顧一切,他惱怒疏離她也不刻意奉承……

這五個月來,他知道她鬱鬱無歡顏,“珍珠,我也不好受。”他低頭,去親吻床上女孩無瑕睡顏……

“小姐!揚州史府來人了!”朝英撲進來,一聲歡叫,大眼瞪小眼,與李俶。

李俶瞪她是惱她不請自進,朝英瞪是因為吃驚,她上岸采辦兩日,回來就見半年前拂袖而去的主兒忽然冒了出來,還輕薄她家小姐。

“李哥哥……你還在呀……”郭珍珠醒了,昨晚李俶送她回來時保證,他會陪她,她睡醒後第一眼就能看見他,他果然言而有信。

“你哥哥已先回吳興了,他讓我陪你幾日。”李俶示意朝英伺候郭珍珠洗漱,轉頭出來,他問馮立,“哪家來人?揚州史府?”

馮立點頭稱是,他與朝英同從渡口來,遇上了一支車隊,為首的人自稱來自揚州史府,是史府管家,名叫史朝清。

“史朝清?”李俶臉色陰沉下來,這名字,一聽又是史朝義的人。

果然,這位揚州史府管家,年近四十,麵白無須,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史家人。史管家向李俶拱手施禮,說奉他家主人之命來接珍珠小姐,他家主人與郭將軍有約,接了珍珠小姐回揚州史府小住散心。

“散心?”李俶冷哼,有他在,她還去誰家散心?

“您是?”史管家拱手詢問。

“你無須知我是誰。”李俶氣勢渾然天成,袍袖一甩,扭頭就上船。

“李哥哥,是誰來了?”郭珍珠從艙裏跑出來,她記起上次史朝義來靈州看她,說等天氣暖和了接她去江南,揚州史府,是不是就是朝義哥哥的府上?

“珍珠,還未梳發呢。”李俶攬住她,她不施脂粉長發垂腰,雖清水出芙蓉般美好,但這樣急急忙忙跑出來,叫他心頭大酸。

“二小姐,小人史朝清,奉我家公子之命特來接您。二小姐,您還記得上月我家公子去靈州看您,說等天氣暖了接您去江南散心嗎?小人已將揚州府裏休憩一新,閣樓庭院,溫泉浴池,俱是公子依鳴翠湖別館樣式所建,公子說您住了就像住在家裏一般,一定喜歡。”

史管家真是經驗老道,他一眼就斷定李俶非是郭家之主,三言兩語,就把來接人的原委道明,還特意強調,揚州史府一草一木皆是他家公子依郭家別館所建,郭珍珠聽了,既動容,又抱歉。

她沒想到史朝義用心到把揚州的府邸建造成了鳴翠湖別館的樣子,而且就這麼短短時間裏,可是,她要去吳興陪嫂嫂省親,更何況,李俶也在。

“史管家,我與您素昧平生,再說,朝義哥哥也沒送信來……”郭珍珠思來想去,想找個合理的說辭,她不認識這位管家,她怎麼能貿貿然跟一個陌生人走。

她這麼一說,史管家立刻就說,“二小姐原來是顧慮這,我家公子怎會怠慢了小姐,公子——”

“珍珠……”李俶攬著郭珍珠,低頭在她耳邊,口中呼氣對她小巧耳垂。”昨夜累著了麼……怎麼不再睡一會……”他一共說了兩句半,郭珍珠臉頰嫣紅,軟在他臂彎。

李俶打橫抱人回艙,馮立上船,跨劍守在艙外。史管家默默看畫舫悠悠劃向河心,才回轉車隊裏一駕馬車前。

“公子,畫舫裏隻有一名侍衛,但畫舫後麵十丈是一艘官船,船上數十人,皆身帶銀銙,是內飛龍苑使。”史管家簡明扼要,問道,“公子,是否要動手?”

半晌,車裏沉聲,“走。”

再說李俶回艙,不多時馮立來回稟揚州史府的人走了。“喏,乘你哥哥不在,誆你去什麼揚州,我隻說了兩句,他就走了,肯定非奸即盜。”李俶惡人先告狀,還搶著吃郭珍珠的早飯。郭珍珠氣鼓鼓捂著耳朵,她不知道為什麼,李俶隻要衝著她耳朵說話,她就全身又酥又麻,沒法反駁他胡說八道,但李俶偏偏抓住她這個弱點,欺負她!

“快來吃飯,我陪你吃。”李俶抓下她手,他拿捏她耳垂是她敏感之處,不過她還小,不懂。

“李殿下,咱們的船可以開了吧,將軍和夫人還在前麵等著小姐。”朝英來添粥添點心,順便殺風景。

“開,我帶你去揚州玩……”李俶捂嘴,郭珍珠撲過來打他,“順流而下,本來就是到揚州嘛……”李俶抱住她笑,不是他小氣,他的珍珠,豈能去姓史的府裏!

郭珍珠生氣,打從認識他,她被動到家了,隻能看他一個,想他一個,醋罐子!不講理!還總是欺負她!她撲過去,狠狠地,也咬了一口,他耳朵!“李哥哥……很痛呀……”她發誓隻咬了一下,李俶五官扭曲,強忍——

“郭珍珠!”李俶衝進內室,一下摜她到床上。“啊!”郭珍珠被摜得七葷八素,不過痛到不痛,李俶雙手托著她頭背,兩人在床上滾了幾周,李俶壓她在身下……

“珍珠,不要再惹我。”李俶埋她頸裏,方才他幾乎把持不住,狠狠吻住她,大掌撫遍身下玲瓏。“哭了……”他摸到溫熱的東西,趕緊把一張小臉挖出來,郭珍珠輕喘輕顫,抓著他前襟細聲啜泣。李俶知道她有點嚇著了,一迭聲保證自己非登徒子,“珍珠,別哭,別哭!你信我,無媒苟合之事絕非我李俶所為!”

呃,郭珍珠楞楞,“真的,我以我生母之名發誓!”李俶指天發誓,是他魯莽,一時忘情,不過也是因為她咬了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