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的馬車進城前,郭曜進了車廂裏,郭珍珠蜷在車榻上,頰上還有淚痕,人倒睡著了。
“哥你讓讓。”郭旰擠開郭曜,他下車問李嗣業要了爹爹的裘袍披風,這天早上還大晴,轉眼雲層就變厚,北風刮得刺骨,莫不是要下雪了。
郭曜抽了披風,反手一指,他點了郭旰的穴道。
你幹嘛!郭旰口不能言,郭曜把他推車榻一角,兜頭蓋腳拿裘袍裹了他,反而把熟睡的郭珍珠抱起。
“殿下……”
似乎是李俶也進了車裏,隨後悉悉索索,人都下了車。
“李將軍,珍珠睡著了,我駛得穩,我把車駛回去。”郭曜換下了李嗣業駕車,把馬車駛進了富貴城。車後一騎卻調轉馬頭,李俶馬上抱了郭珍珠,撥馬向城外的雪山。
一路縱馬狂奔,北風蕭瑟,林木倒退,郭珍珠驚醒,發覺車變成了馬,而抱著她的人是李俶。李俶也不說話,揚鞭放縱,郭珍珠也不響不吭,隻抱緊了他腰伏他胸前。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李俶反手脫了披風,裹了她抱得更緊。
奔至午後,李俶在雪山下一片碧藍湖水邊停下。雪山嵺峭,冰雕玉琢,山下湖水碧藍如鏡,湖邊一座宅院,臘梅滿院,無人靜幽。
李俶下馬,郭珍珠腿腳俱麻,爬都爬不下馬,他哼了一聲,抱她推開院門。那院門應聲而開,進院梅香撲鼻,亭院空無一人。
“這是哪兒啊?”郭珍珠縮在他懷裏問,這裏真美,也真冷。
李俶抱她進了一間屋子,馮立派人剛來打掃布置了屋子,還往火爐裏加了炭,屋內溫暖整潔。郭珍珠從李俶懷裏跳下,一瘸一拐撲到窗前,推開窗欞,正對院裏那片暖橘色的臘梅花。
“下雪了!你看!下雪了!”她伸出手去接窗外的雪花,真的,半空飄起了小小的雪,轉眼間小雪變大雪,六芒星般的雪花瓣落到她手上,轉瞬融化。
“這是我二弟置的宅院,他好風雅,買了這宅就為賞梅觀雪,前兩年葛勒可汗大壽時來過一次,他嫌此地太冷,再不肯來。”李俶坐下桌邊,淡淡答道。
郭珍珠小心打量他臉色,過去架了銅壺在火爐上燒開,屋裏有茶磚有壺杯,她砌茶端去。
“我哥哥說你替人接了件別人不喜歡的差使,是不是來這裏給可汗祝壽呀?才從北疆回來,又來回紇,你累不累?”她歉疚,蹲他椅邊,他來是為會她,她知道。
“珍珠,你會探我心意了。”李俶接下茶杯,緩緩喝了幾口,突然拉她到身前,唇覆了下來。
郭珍珠直覺想逃,果然,李俶一口茶水抵著唇渡過來,她嗆了一口,全身扭動逃他。
李俶的吻從來強勢,哪容她逃,他一手箍緊她半身,一手定住她頭臉,舌壓下她舌,齒撬開她齒,吻得更深更急。“咳咳……”郭珍珠吃過這虧,隻能努力吞咽他渡過來的茶水和嘴裏所有津液,死死抱緊他脖頸,嚶嚀回應他的洶湧,求他饒她,讓她喘息。
一吻過後,仿佛千年。郭珍珠麵色桃紅,幾縷茶水沿著唇角下巴淌進衣襟裏,細巧的胸脯貼著半濕的衣襟,起起伏伏,無聲誘人。
李俶有了笑意,她似乎對這樣的親吻十分抗拒,臉蛋都掙得紅了,但知道逃不過後又變得溫順乖巧,清純中自然媚態,這是他從未見過。
他起了玩心,又喝了一口,不等她平複,俯身又攫住她唇。小貓兒撓了他兩下,被他一手捏住小爪子後,又早豎白棋,乖乖吸吮他口裏的茶水。
再一次分開平複,李俶不打算再逼她了,小東西眼眶都濕了,好像他欺負了她。爐上銅壺呲呲冒氣,李俶半抬身拎壺,懷裏的人以為他又去喝茶,反應極大地推他,“不要!安二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