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這給孩子看病都是最難的,這也是為什麼小兒科有時候被人稱為啞病的緣故。因為孩子太小,不大懂得表達。
金寶又說了兩處,韓爺爺小心翼翼的湊過吸鐵石,一點兒一點兒的排查。
突然金寶“哇”的一聲大哭,“疼!”
梁田田瞪大了眼睛,那個地方一根縫衣針冒頭。
天啊,這竟然是真的!
劉田氏,好狠的心思啊。
突然眼前一黯,韓恩舉的聲音在耳邊溫柔響起,“別看。”透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堅定。
梁田田的心裏莫名一酸,她還有人護著,金寶真是太可憐了。
房間裏響起金寶“哇哇”的哭聲和韓爺爺的安慰聲,“金寶乖,金寶乖,不哭不哭,一會兒就好了。”
梁滿囤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金寶腦袋裏冒出一根針,好懸沒嚇暈過去。
“這是咋了?”梁滿囤聲音嘶啞。好在這會兒韓爺爺那邊也都排查完了,一共取出了三根縫衣針。
金寶哆哆嗦嗦的縮在陳衝懷裏,驚恐的看著那幾根帶血的針。
韓爺爺臉色難看,壓抑著怒氣低聲喝罵道:“畜生啊,畜生啊……”對這麼小的孩子,咋下得了手呢。
梁田田眼前的手鬆開,她一看那幾根針也是眼皮一跳。
金寶靠在陳衝懷裏低聲哭,一抽一抽的。
陳衝臉色都青了,絕壁是氣的。
“這是你娘紮你的?”這得多狠毒的婦人啊,可恨劉瘸子,竟然沒有發現?他才不相信呢。
金寶點點頭,又搖搖頭,隻是吧嗒吧嗒的落淚。
“我來問吧。”梁田田聲音哽咽,湊過去抱住金寶。把他小臉扭到一邊,不讓他看到那幾根針,“金寶告訴田田姐姐,是誰紮你的啊?陳爺爺到時候幫你打壞人。”
金寶窩在梁田田懷裏,漸漸的安靜下來,小聲道:“娘紮的。”
“果然是這個毒婦!”陳衝氣的大罵,嚇得金寶“哇”的一聲哭了。
梁田田很無語,“陳爺爺,先別急。”這老頭一把年紀了,怎麼脾氣還這麼不好。
陳衝氣的跺腳,“我先出去喘口氣。”他覺得屋裏憋得氣悶,實際上還是心裏難受。
陳衝開門的時候球球就跑進來,“金寶你咋哭了?不哭不哭,我給你好吃的。”小家夥用小胖手給金寶擦眼淚。
“娘紮我,大寶哥往我頭上紮針。”金寶拉著球球的小胖手道:“大寶哥是壞人,我們不跟他玩。”
球球不明所以,不過他知道韓大寶,忙道:“不跟他玩,他是壞人,咱們都不跟他玩,告訴鐵蛋也不跟他玩。”
梁田田眯著眼睛,“金寶是說,頭上的針是韓大寶紮進去的?”
金寶點點頭,“嗯,娘紮我,他也紮。”
梁田田握緊了拳頭,骨節哢吧哢吧的響。
韓大寶,你個變態孩子,看來上次還是揍的輕了。
梁田田這個後悔啊,早知道那孩子這麼狠毒,上次就該狠狠的揍他一頓,把他打到怕了就不用這麼禍害別人了。
陳衝雖然出了屋,卻一直聽著屋子裏的動靜,知道是韓大寶給紮的,就氣得大罵。
“毒婦,養的好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我們老狼洞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人。”一邊罵一邊往外走,“不行,我得親自去瞧著,他們把那毒婦和那小毒孩子一起關起來。”
韓爺爺也不高興,不過聽了這話忙攔住他。“這事兒還是讓女人去吧,你一個男人,又是裏正,這要是讓人看到了不得說閑話啊。”畢竟對方是女人,“再說那孩子先就別關了,旁人不知道咋回事兒,別再合計是老狼洞容不得人家孤兒寡,婦的。”
“老狼洞就是太心善了,被這種毒婦鑽了空子。”陳衝氣的直罵,斯文全毀了。不過終究沒再提去看看的事兒。
梁田田那邊哄好了金寶,球球也在旁邊說好話。“韓爺爺可厲害了,紮針也不疼,你別怕啊,我一會兒給你拿好吃的。”
金寶小心翼翼的看著韓爺爺,老人忙擠出一個笑臉。“金寶是男子漢,不要怕紮針,一點兒都不疼的。”
金寶點點頭,“嗯,爺爺是好人。”幫他拔了針,就不疼了。小孩子,對人的善意還是惡意分辨的還是很清楚的。
韓爺爺在梁田田和球球的幫助下幫金寶紮了針,小家夥最初還有點兒緊張,後來發現真的不疼後就老實了。等到針都拔下來,金寶突然道:“爺爺能不能把針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