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閨女可是傾注了吳家太多的心血。
吳王氏是越想越生氣,“你還有臉叫我娘?我可沒有你這丟人的閨女,你咋不替那好人死了呢。”
吳山花捂著臉嗚嗚的哭,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向疼著她的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吳王氏被哭的心煩,大聲罵道:“你自己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兒,害的我和你爹丟人也就算了,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你說,到時候咋整?那肖家知道你有了身孕,還不得把咱們全家都戳磨死了,你還有臉哭呢,我要是你死了幹淨。”
“行了!”一直沒說話的吳棒槌吼了一嗓子,聲音嘶啞。
吳王氏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啥來。雖然自家男人平時老實巴交的不愛說話,但絕對是個厲害的,她還是不要惹毛他的好。
梁田田在空間裏小嘴張的老大,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強,強,真是強啊!
未婚先孕,嘖嘖,這種事兒放在開放的現代社會都是讓人詬病的,還別說這種封建的古代了。這吳山花,她果然沒看錯啊,是個“引領風騷”的人啊。
梁田田冷笑,早在梁鐵錘和吳山花勾搭的時候她就知道遲早要出事兒。果不其然,現在看看他們這兩家好姐們會不會反目成仇吧。
不是還要算計他們兄妹嗎,現在看看你們咋處理這事兒。
梁田田樂顛顛的看熱鬧,也忘了要去嚇唬劉田氏母子的事兒。
“你吼我幹啥玩意?”好半天吳王氏又憋不住了,“你看看她這樣,現在咋整吧。”吳王氏把問題推給了自家男人。
吳棒槌也頭疼,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閨女,痛苦的道:“花兒啊,那事兒……是真的?”當爹的來問這種事兒,總是讓人難以啟齒的。
吳山花頓了頓,知道紙裏包不住火,輕輕點了點頭。
“你呀,你呀……”一瞬間,吳棒槌老淚眾橫。最後的一點兒念想破滅了,一想到肖家的報複他也哭了,“花兒啊,你讓爹娘咋活啊,你可是跟肖家訂了親的,人家那樣的人家,你做出這種事兒,是要被浸豬籠的……”
等等……
肖家?
梁田田愕然的張大小嘴,怪不得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肖家,是了,就是肖八斤那個肖家。感情吳山花定親的那個地主就是肖八斤。
梁田田想到肖八斤走路還顫顫巍巍的拄著個拐棍,突然有點兒理解吳山花了。這嫁過去跟守活寡似的,也別怪人家閨女想不開……要怪啊,這事兒還得怪吳家夫妻,誰讓被銀子晃花了眼睛呢。
一聽要被浸豬籠,吳山花都嚇傻了。也不哭了,隻是呆呆的看著前方。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吳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吳山花猛的撲過去,“娘啊,你可得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我今年才滿十五歲啊,娘啊,閨女還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吳山花抱著吳王氏大哭。
吳王氏推了她一把沒推開,就拍打著她後背罵道:“現在知道怕了,早你快活的時候尋思啥了?”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的啪啪響。
從小到大,這還是吳山花第一次名義上的挨打呢。吳山花不敢反抗,一把抱住老爹,“爹啊,你救救閨女吧,閨女還不想死啊。我要是死了,誰給爹娘養老送終啊。”
“你這樣的閨女,我們寧可不要。”吳王氏說著氣話,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了。
吳棒槌畢竟是男人,很快就擦幹了眼淚。
“花兒啊,你給爹娘說,那個混賬小子到底是誰?”吳棒槌恨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殺了那小子。敢禍害他閨女,這不是捅他心窩子嗎。
吳山花看著老爹那副恨不得殺人的模樣,嚇得直往後縮。目光躲閃就是不吭聲。直到吳棒槌氣的抓住她問第二遍的時候,她才囁嚅著道:“我……我不能……”她不能說啊,要是說了,鐵錘哥還不得被爹打死了。
“你說是誰?”吳王氏也過來問。
“我……我…….”吳山花吞吞吐吐的。
“你說,到底是哪個孽畜,看我不活劈了他。”吳棒槌惡狠狠的道。
吳山花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的道:“我……我不……不知道。”吞吞吐吐的。
“不知道?”這種鬼話也就騙騙那些沒見識的孩子罷了,吳家夫婦哪裏肯相信。
吳王氏眼看這個時候了閨女還護著那個搞大她肚子的混蛋,當即罵道:“你袒護他能袒護出個啥好來?他是能娶你還是能給你的孩子一個名分?現在受罪的是你自己,還有你的爹娘,可你想想,他人在哪呢?人家說不定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快活呢,你可好,傻乎乎的還護著人家,你覺得你這樣就是貞潔烈婦了咋地?我告訴你,你啥也不是,要是讓人知道你沒成親就懷了孩子,你就等著被人叫做爛貨吧,到時候你爹還有你娘我都跟著抬不起頭來,你肚子裏那個野種,生下來就是個野種,能被人戳脊梁骨戳死,你自己想想,你還護著那混蛋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