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畢竟是受了傷,吃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球球也受了驚嚇,喝的藥裏有安神的成分,還沒黑天姐弟兩個就窩在一起睡著了。
歐陽文軒偷偷的進來看過,見姐弟兩個睡得香甜,羨慕的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幫他們掖了掖被子走開了。
外麵老仆弓手等候,見他出來忙道:“少爺,人已經抓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歐陽文軒陰沉著臉,“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這也沒什麼難猜的,如果不是遼東府有人包庇,這麼多年的人口販賣,怎麼能夠一直沒人追查。
“少爺英明。”老仆人低聲道:“是府裏有人打聽……”話剛說到一半,接收到文軒冰冷的目光,嚇得忙垂頭。
“府裏的人?”歐陽文軒咬牙切齒的,果然,最怕的就是禍起蕭牆。“不管是誰,敢插手此事,殺無赦!”
“是夫人。”老仆歎了口氣。別人或許少爺能動,可是夫人那邊,上一次少爺差點兒喪命也不過剪除了夫人的一些羽翼,想要除掉她,太難了。畢竟那人可是少爺名義上的長輩啊。
歐陽文軒突然笑了,笑的很邪魅。“既然她想死,那就讓她跳進來好了。”這不正愁沒有把柄嗎。
“少爺是想?”老仆突然明白了,笑了,“是,少爺英明,老奴明白了。”
“不急。”歐陽文軒眯著眼睛,“先別著急收網,那些人都盯緊了,等府裏那邊露出馬腳了給我一網打盡,還有,對外說我重傷,別人問細節什麼都別說,接下來的事兒你去處理,我就在縣太爺家養傷好了。”歐陽文軒笑的很陰險。
不是都盼著他早死嗎,那他就將計就計好了。
“少爺英明!”老仆再次讚了一聲,忙下去安排了。
歐陽文軒臉上的笑容退下去,說不出的落寞和悲涼。身邊的人都盼著你死,那種感覺,真的孤獨寂寞冷。回頭望著梁田田姐弟的房間,想到他們姐弟的親情,歐陽文軒說不出的羨慕。
明明都是一樣的兄弟姐妹,明明一樣的血濃於水,為什麼家裏的那些人都巴不得他早死呢?難道那個位置就那麼重要嗎?
下一刻歐陽文軒緊緊握拳。
不是都盼著他死嗎。
那就偏不讓你們如願。
那些曾經害過他的,現在依然算計他的,恨不得他馬上就死的人……你們一個個且等著,我歐陽文軒會一點一點討回來的。
門外有侍衛想要進來稟報,可看到歐陽文軒臉上的陰冷,嚇得忙退後一步。
“什麼事兒?”歐陽文軒壓低了聲音。
“主子,侍衛來報,歐陽文鴛想要見您。”在定遠侯府,他們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歐陽文軒,至於其他人,即使是府裏的少爺、小姐他們也向來不理會,更別提一個旁係的小姐了。
歐陽文鴛?
歐陽文軒仔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個跟著小廝逃婚出去的敗類?”簡直就是家族的恥辱。居然跟著一個下人跑了,事後還差點兒沒命,居然害的他為了保住家族臉麵聯係了錦衣衛,這混賬女人,在家享福享多了吧。
“先關著她。”哪有心情見她。
那個侍衛欲言又止,歐陽文軒看向他,“你還有事兒?”
那侍衛隻覺得後背一陣發冷,忙道:“是找到歐陽文鴛的人,說有事兒稟報主子。”
“找到歐陽文鴛的人?”他們能有什麼事兒稟報?
歐陽文軒突然想起來,那兩個人是他當初派來盯著靈山縣這邊的,與其說是盯著靈山縣不如說是注意梁家兄妹,雖然他不想監視他們,可總想著他們真有了什麼為難的事兒他能幫上,卻不想這次還是出事兒了。這兩個廢物,也不知道怎麼辦事兒的。
“讓他們滾進來。”
“是!”
不一會兒兩個青衣大漢還真就是滾進來的,哪怕遇到門檻都沒敢偷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弄得這麼慘。
兩人到了院子裏就忙跪下,“屬下見過主子。”小心翼翼的。
“你們這是幹嘛?”歐陽文軒嘴角抽搐,真想一腳踹死這兩個笨蛋。
大個子忙道:“不是主子讓我們滾進來的嗎?”不其然的看到歐陽文軒麵頰抽搐了一下,忙垂頭。果然是堵對了,主子正氣頭上,估計看到他們這慘樣能出出氣吧。
幸好他聰明,進門前互毆了幾下,打的夠慘。不過這也是主子寬厚,歲數自從半年前主子回來後就對他們嚴厲多了,可主子終究還是那個心軟的主子,再怎麼假裝凶狠也做不出來太凶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