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一看來人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忙把人迎到屋裏,一待關門就迫不及待的道:“可是主子那邊有什麼吩咐。”
“突厥王庭有變,趕緊把消息給朝廷送去。”其中一個人竟然在衣服內裏掏出一封信來。大掌櫃接了,用了特殊手法才讓那紙上顯示出字跡來。
另外一個人始終沉默,待大掌櫃讓人把那特殊的信件送走,他突然道:“之前那個小客人,可是女扮男裝?”
大掌櫃一愣,沒弄明白,好好的怎麼提到了那位客人?
不過來人都不是外人,就點了點頭,“那位姑娘是東家的一個主顧,咱們店裏的香瓜就是她送來的,另外還有那些果酒。”
“果然是姑娘。”那人沉吟一下,看向了同伴,“可還記得幾天前咱們接到上峰的那個奇怪命令。”
那人一怔,“你說找兩個孩子的?”眼睛漸漸放亮,猛然道:“你說剛剛那個女娃?”得到同伴肯定的命令,這人奇道:“不會這麼巧吧?”可看他臉上的表情顯然已經信了。
那人突然笑了,“對一下姓名不就知道了。”
“讓咱們找的孩子是姓梁吧。”那人看向大掌櫃,“剛剛這位姑娘可是姓梁?”
大掌櫃一愣,臉色變化,顯然也想到了什麼,卻搖搖頭,“那姑娘叫淳於珊珊。”
“咦,奇怪了,當時讓咱們找的人姓梁。莫非是認錯人了?”有些不確定。
“這還不好辦嗎。”最先發現梁田田那人笑了,“別忘了咱們是做什麼的,讓人查一查就好了。”說的雲淡風輕的。
大掌櫃微微蹙眉,“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咱們的主顧,要是耽誤了店裏的生意?”大掌櫃有些遲疑。
“是生意重要還是朝廷的事兒重要啊,這姑娘既然是上峰命令找的,難道你們就不好奇,這個上峰到底是什麼人?”
另外一個人卻搖頭道:“這樣不妥,不知道是上峰有關的人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們再這樣,回頭上峰知道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顯然不讚成這個提議。
“咱們的上峰是洪老大,可是這個命令當時來的詭異,就連老大都沒弄明白,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能研究明白,你們還畏畏縮縮的,就這樣畏懼不前的,怎麼辦大事兒啊。”被這人一喝,大掌櫃和那人對視一眼,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梁田田還不知道,她苦比的又被人盯上了。
坐著馬車又走了一段路,梁田田也沒避諱,直接在馬車裏換了一件外衫,又把頭發重新梳了一下,這一下又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小丫頭。
梁守山看著她那嫻熟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心裏隱隱有些愧疚。
“田田,那個洪記,你的香瓜都是賣到那嗎?”梁守山仔細在腦子裏搜羅了一下,想起了去年錦衣衛的確是在靈山縣新收了一個人,他們當初好多情報就是送到這裏的。
“是啊,一次偶然認識了那邊的掌櫃的。”梁田田沒多說,怕說漏了。
梁守山知道錦衣衛這些人的厲害,奇道:“他們沒調查你?”畢竟淳於這個姓氏並不多見,以錦衣衛的本事,當然可以聯想到西域大族。
梁田田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總覺得這個便宜爹似乎知道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被跟蹤了一次,不過我說了,他們要是這樣,以後就不用合作了。”話一出口,驚得梁守山出了一身冷汗。“你這孩子,真是……”這膽子也太大了。被人發現了難道不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嗎,居然還敢找回去,這要不是實力強悍到一定程度不怕人家報複,那就是根本不懂得掩飾。
畢竟是孩子啊,梁守山當然傾向於後者。就一個八歲的孩子,她能有什麼能力?
梁守山哪裏知道,梁田田守著個空間,當然不怕洪記那邊突然發難。
“放心吧,以後有爹在,這種事兒不會發生的。”梁守山不想跟錦衣衛的人碰麵,就道:“以後爹都跟你來,咱們還這樣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肯定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這下輪到梁田田糊塗了。
這個爹,好像跟村裏那些莊戶人家的爹都不大一樣。
梁田田突然有點兒期待,這個爹到底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不同。
父女兩個在街上逛了一圈,梁守山沒提銀錢的事兒,梁田田也就裝著不知道,兩人去了布莊。梁守山還以為小丫頭是想買料子做漂亮衣裳呢,結果一看她買的東西。是料子不假,可那厚重的顏色一看就不是年輕人穿的,這一刻梁守山心裏也暖暖的,回家以來,閨女雖然沒叫過他一聲,卻還惦記給他做新衣裳,這讓他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