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林雖然不是你爹的兒子,卻是你爹親手抱來的。”
“黃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老可得給我說清楚嘍。”梁守山急了,一把拽住黃大夫。
“你放心,我今兒既然找到你,自然會把事情給你說清楚的。”黃大夫頓了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當年梁王氏懷孕,黃大夫知道梁家老爹的身體情況,這還是他在一次診治中發現的,畢竟梁家老爹以前是有過孩子的……
在別人都沒有懷疑的時候黃大夫就找到了梁家老爹。
知道梁家老爹心裏難受,黃大夫著實解勸了一番。
許是出於男人某方麵的麵子,當時的梁家老爹已經四十多歲了,他也不希望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兒被人知道,就求黃大夫保守秘密,梁王氏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準備認下來。左右不差那一個孩子。
那段時間梁王氏懷孕特別的猖狂,想要霸占梁家,怎麼看都看梁守山不順眼,終於把梁守山擠兌走了之後就在梁家耀武揚威的。
也是梁王氏得瑟的太歡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九個月的時候梁王氏動了胎氣,生下來一個孩子,結果沒等出月子,孩子就沒了。
當時梁家老爹看梁王氏月子裏哭得死去活來的,到底是心軟,就親自去抱養了一個孩子。當時孩子就是在靈山縣城的一個破廟裏抱來的,孩子身上當時有繈褓,看著不像是乞丐的孩子,倒像是被人遺棄的。
梁家老爹抱著孩子等了一大天也沒看到人來接孩子,這還抱著孩子回家了。
孩子剛回來的時候就先送給黃大夫檢查了一次,除了有點兒凍傷之外沒什麼毛病。梁王氏剛剛失去了兒子,還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梁守林的身上,再之後倒是沒有再懷孕……隻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挽救不了。
梁家老爹鬱鬱而終,難保就跟當年的事兒有關。
梁守山徹底傻眼了,黃大夫歎了口氣。
“本來我答應了你爹,不會對人說出他的隱疾,可是……”黃大夫頓了頓,“我聽說梁王氏昨兒想去鬧騰你們家,以前她是怎麼對待你媳婦、孩子的,我都看在眼裏,當時我就想說出去當年的事兒,可總是顧忌你爹這一輩子不容易。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她那人又是個心裏沒有旁人的,我要是再不說出來,怕你們繼續被她禍害。”
黃大夫說完了這些,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拍了拍梁守山的肩膀,“守山啊,你是個好孩子,大伯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爹沒有白養活你一次。”說完老人就走了。
梁守山在爹的墳前站了許久,神色黯淡。直到日上三竿,銅錢找來蹭他的大腿,梁守山才緩過神兒來。
帶著銅錢回家,兩個兒子已經去鎮上賣對聯了,閨女做好了飯菜,大家夥還沒吃飯就等著他呢。
梁守山挺自責的,“這麼晚了,咋還沒吃飯呢。下次可別等我了。”看著順子在旁邊嬉皮笑臉的,梁守山歎氣,“你怎麼也跟著幾個孩子胡鬧,都這麼晚了還等我幹啥?”
“大哥,這可不關我的事兒,你閨女、兒子非要等你,害得我也跟著餓肚子。”順子倒開始訴苦了。
“順子叔,我姐都讓你先吃了,是你自己不吃的。說謊,打屁股。”球球戳穿他。
順子並不覺得尷尬,反而嬉皮笑臉的。
梁守山搖頭,這個兄弟啊,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一家人坐著吃了飯,梁守山心事重重的,梁田田抽空問了他,“爹,是不是有啥事兒啊?”看梁守山蹙眉,就輕聲道:“是不是跟爺爺有關?”
梁守山看了閨女一眼,“沒事兒,就是一些老黃曆。”過去的事兒,他不好對閨女說。
梁田田見爹不願意說,也沒追問。
二十八這天,府城歐陽文軒那邊,還有縣城洪記都派人來了。
梁守山當時沒在家,梁田田接待的來人。一張嘴就把洪記的人嘴給堵上了。“你們是來拉青菜的吧,先別急,我們家還有點兒旁的生意。”說完衝大掌櫃擠擠眼睛,順便讓球球和虎子招待人。
還別說,兩個小家夥像模像樣的給客人端了熱水,又上了瓜子。倒叫大掌櫃戰戰兢兢的,根本不敢多說一句。
梁田田去東屋招待老仆,“怎麼是您親自過來了?年底,忙吧。”
“少爺惦記姑娘,派旁人來不放心,所以我就來了。”老仆很客氣,實際上是歐陽文軒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偷偷跑來,原因還是梁田田的西瓜討好了一位老祖宗,讓少爺著實得了一些好處。歐陽文軒感念梁田田的好,就想過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