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人。”
淩旭剛一進房間,房門還沒等關嚴呢,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後背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這又是哪裏對自己不滿意了?
玩捧殺怎麼的?
嶽父大人夠狠!
看著麵前畢恭畢敬的男人,淩旭都要哭了。
“梁叔,這樣有意思嗎?”淩旭突然有點兒後悔,當初好死不死的,把嶽父大人弄到內衛做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淩旭嚴重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嶽父大人的事兒?
上輩子……等等,上輩子的事兒他記得啊,貌似沒有得罪嶽父大人啊。
那肯定是上上輩子的事兒了……總之淩旭篤定,嶽父大人上輩子,哦不,是說不定哪輩子跟自己有仇,這輩子報複來了。
“禮不可廢!”梁守山平靜的道。
淩旭臉頰抽搐,“免禮。”說的後槽牙直發酸。這次還沒等梁守山說話,淩旭馬上道:“以後不在內衛基地,咱們隻論長幼,不論尊卑。”他可不想給自己束縛住。
“是。”梁守山畢恭畢敬的抱拳行禮,微微低垂的頭,淩旭沒有看到,有一抹意味深長的得意一閃而過。
小子,歲數大了跑他們家後宅跟自家後院似的,不想個法子徹底堵住你的嘴,隻怕以後你還這麼隨便。
淩旭見梁守山答應的痛快,鬆了口氣。忙道:“梁叔,這裏沒有外人,咱們還是論長幼。”隨即恭恭敬敬的行禮。
梁守山倒是大大方方的受了,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沒有絲毫壓力。
“小旭啊,看你這風塵仆仆的,隻怕還沒有回家吧。”
淩旭都要哭了,他突然發現,好像又被嶽父大人算計了。
都還沒跟小丫頭說句話呢,就要趕他走啊?
“是,先到了縣城,知道梁叔您搬家,特意過來看看。”淩旭這個憋屈啊。
梁守山一臉平靜,哪裏還有之前的恭謹,“我聽墨軒大哥說,想要在村裏開一家私塾,我跟他商量了,不如就把私塾開在老狼洞和淩家村之間,這樣兩個村子都能兼顧到,地方也好選。”
“這事兒父親之前就提過,我是沒有意見的。隻是父親的意思是,到底我們是淩家村出來的,父親想為淩家村做些貢獻,這私塾也是收的銀子比鎮上少,隻要是淩家村和老狼洞的孩子,每個孩子每年三兩銀子就是了。實在是困難的,用別的方式抵束脩也成。”父親一心就是教書育人,淩旭也不差這點兒銀錢,這也是積陰德的好事兒,他是全力支持的。
“恩,這事兒也算我們梁家一份,回頭用銀子你就跟我說。”梁守山很大方的開口。
淩旭心道:明明梁家的銀錢都是小丫頭管著,嶽父大人卻讓他跟他取錢,這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自己留啊。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淩旭也不是那死腦筋不開竅的。
嶽父大人總有出去的時候,難不成他還能時刻盯著自己?
淩旭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因此一臉恭敬,看不出絲毫問題。
這樣的態度顯然讓梁守山很滿意。
“還沒吃飯吧,我剛吩咐廚房給你準備了,去吃了飯回去看看你爹,你這一走又是一個多月,人老了,就希望兒女在身邊陪著。”
又趕自己走?
淩旭這個鬱悶啊,卻不敢說什麼。
“是。”他規規矩矩的,心裏卻各種不平衡。
從梁守山的書房出來,淩旭直歎氣。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球球,“淩旭大哥,飯菜都給你準備好了,跟我走吧。”
淩旭心裏稍霽,小舅子果然沒白疼啊。
一看不是去前院,淩旭這心裏就更敞亮了。到底是小舅子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跟著球球去了他的房間,沒看到虎子,“虎子呢?”
“虎子跟姐姐給大哥、二哥灌蜂蜜水呢,大哥醒了,一會兒就過來,二哥喝多了。”球球笑眯眯的,拉著淩旭坐了。“淩旭大哥,吃飯。”球球小大人似的在旁邊陪著。
淩旭也是真餓了,一路趕回來,星夜兼程,覺睡得都不足,很多時候吃飯都是幹糧,人都瘦了。
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飯,淩旭感歎道:“還是家裏的飯菜好吃啊。”
“那是當然了,我們家可是新請的廚子。”球球笑眯眯的,就纏著他問,“淩旭大哥,你這次都去了哪兒,給我說說,那邊有啥好玩的沒。”他喜歡聽新奇的事兒,總是纏著人給他講外麵的事兒。
淩旭自然是知道球球這愛好的,當即跟他麵對麵做了,講著南方有趣的見聞。球球剛剛滿八歲,卻是個好奇心盛的,每每還要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