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鴛最近很鬱悶,嫁了一個斷了腿的侍衛不說,她整日裏被同宗的姐妹笑話。都說這男人年紀大了會疼人,可她嫁的男人可好,整日裏一張冰塊臉,跟誰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哪怕晚上夫妻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男人也沒有溫柔的時候。
就連在床上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這樣的夫妻生活真是夠了。
年少慕艾她也曾幻想嫁的是一個良人,男人讀書寫字、她紅袖添香作伴,多好的畫麵,可生生的被那一張冰塊臉給毀了。
嫁給男人兩年了,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婆婆現在也不在意她宗室女的身份,開始給她說小話了。
哼!
生不出孩子怪她嗎?
明明就是那個斷了腿的男人的錯,她歐陽文鴛當初可是懷過的,誰知道 那男人斷腿的時候是不是有旁的毛病?
想到當年種種,歐陽文鴛心裏就忍不住一陣犯酸氣。
就算是跟了那個下人,也比跟著這個生不出孩子還怪她的老男人強。可惜她那還未成形的孩子,生生的被打掉了……
歐陽文鴛咬牙切齒的,她現在弄得這麼慘怪誰?
歐陽文軒那個堂哥她不敢怪罪,就把這一切都記在了梁家和淩旭的頭上。
梁田田那個死丫頭,她有什麼好的?淩旭那個臭不要臉的,居然敢看不上自己,如果當年他看上自己,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的事兒了?
有些人,明明錯過很多次,依然不知道悔改。
歐陽文鴛就是這樣的人。
聽說堂哥病的厲害,家裏那個老男人惦記的緊,逼她過來瞧瞧。歐陽文鴛是一百個不願意,歐陽文軒這堂哥,她一看就害怕。
奈何家裏男人催得緊,她不得不來。
有時候她壞心眼的想著,家裏那個把堂哥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難道是他的私生子不成……這樣一想,她心裏就忍不住的暢快。如果歐陽文軒不是定遠侯的嫡子,那豈不是就可以被她踩在腳下了……想到那樣的日子,她整個人都說不出的痛快。
有些人可憐的隻能以自我想象來安慰自己,可惜,現實注定是血淋淋的。
歐陽文鴛走到哪兒都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到了清風堂也沒被得到允許進入,她氣呼呼的剛要離開,就看到從裏麵走出一個眼熟的身影。
梁田田?
歐陽文鴛瞪大眼睛,這個身影,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哪怕時隔幾年容貌變化,可她依然一眼就認出來。
“你給我站住,梁田田!”歐陽文鴛大聲叫道。
歐陽文軒渾身一震,一個趔趄好懸沒摔倒了。
“做事兒毛手毛腳的,怎麼弄的。”梁田田最先反應過來,手中的藥箱往出一遞,故意扔在地上。同時給那帶路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匆忙間蹲下去撿藥箱,歐陽文軒也順勢蹲下。
歐陽文鴛那邊死死的盯著梁田田,一時間倒是沒有注意旁人。
梁田田似笑非笑的打量她,“我鬧是誰呢,感情是你啊。”她大步過去,握緊拳頭一拳狠狠的砸中歐陽文鴛的心口,痛的她臉都扭曲了。張著嘴大口喘息,偏生說不出話來。
“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梁田田大呼小叫的,“快來人啊,夫人這是急病犯了,快抬進去,快點兒抬進去。”說話的功夫她又是一拳砸過去,痛的歐陽文鴛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旁邊小廝都看傻眼了,歐陽文鴛那邊的人不明所以,跟著大呼小叫的。
梁田田忙招呼兩個粗使的婆子,“還不快過來送夫人進清風堂,找個大夫好好瞧著,這病可拖不得,隻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她聲音特別大,讓隨即趕來的老仆明白過來,忙招呼人把歐陽文鴛抬進了清風堂。
來了多次都吃了閉門羹,歐陽文鴛這一次如願以償的進了清風堂。不過想要再出來,隻怕也是難了。
清風堂門口亂糟糟的,有人架著歐陽文軒上了馬車,梁田田隨即鑽進去。
帶路的小廝過來趕車,低聲道:“送您二位出城我就回來。”
梁田田沒攔著,城裏的路她也不熟。
走了這一段路,歐陽文軒滿頭是汗,靠在車上大口的喘息。
“你還好吧?”梁田田擔憂的幫他擦汗,“放心,一會兒就好了。”出了城,她就把馬車直接收到空間裏。
歐陽文軒點點頭,“我沒事兒……”說不出的虛弱,似乎喘氣都成了負擔。
梁田田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遭了,又開始發燒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有心把人打暈了紮針,可看著他虛弱的臉,她哪裏下得了手。
梁田田咬咬牙,“我給你紮針,你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