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和虎子這些天除了去定遠侯府陪陪歐陽文軒,就是在家裏寫大字,倒是沒有出去亂跑。
很快下場的日子就到了。
梁田田親自照顧他們飲食,兩個小家夥別看年紀小,卻都不知道“俱場”為何物。等考試出來,別人都雙眼發直、腳步虛浮的,兩個小家夥卻活蹦亂跳的衝到梁田田跟前。
梁家的馬車早就侯在考場外麵,接了兩個小家夥梁田田就準備往家走,結果卻被人攔住了馬車。
“奴才是定遠侯府的,我家世子爺請幾位主子去做客。”小廝很是客氣,梁田田隱約覺得麵善,似乎在老仆身邊見過這人,就點點頭。
“既然是世子邀請,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就要回靈山縣了,到了府城一趟,也該去看看歐陽文軒。算算時間,這又大半個月過去了,他的傷應該好些了。
考場門口來來往往許多考生和家長,離得近的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梁家的馬車。不過梁家人刻意低調,馬車上連個標識都沒有,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那心思靈通的就不禁去打量馬車裏的人,趁著車簾挑開說話的功夫,看出是三個男孩。還真是孩子,最大的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都臉嫩的很。
梁田田畢竟是女孩,雖然扮成了男裝,看著年紀也不大。
再看看梁家馬車周圍的護衛,哪怕他們刻意低調,也看的出來非富即貴。一般人家是高攀不起這種人家的,可周圍離得近的一家人眯起眼睛,給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忙跟了上去。
郭成越眯起眼睛,最近襄平城不太平。許多大人物到了襄平,卻不知道這幾個孩子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如果能攀上關係,隻怕能讓自己這個襄平的縣丞更進一步。
遼東府的都城——襄平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有兩千多年的建置。從建城至今,一直是大乾朝北方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交通樞紐,也是軍事重鎮。
郭家在襄平城經營幾代,也算有些小勢力。不過以他們郭家的底蘊,能夠當上這襄平的縣丞已經頂天了。不過郭成越本人才三十五歲,覺得自己有機會更進一步,哪裏會不上心。
搭上定遠侯世子,郭家就榜上了一條大腿,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梁家的馬車已經走遠了,郭成越一身普通的布衣站在馬車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普通的車夫。
郭襄從考場中走出,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疑惑道:“爹,你在看什麼?”他是郭成越的嫡子,今年才十六歲,是第一次下場。之所以等到這個年歲,也是為了一舉取得個好成績,將來在同窗中有個好名聲,以後步入官場更容易些。
“沒什麼。”事情還八字沒一撇,郭成越不想和兒子多說。上了馬車,他突然道:“今年來參加府試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他想到馬車裏那幾個孩子,年歲好像都不大。
“特別的人?”郭襄一愣,“倒是有幾個大家族的子弟一同參加,我們年紀相仿,爹也是知道的。要說其他特別的,兒子沒注意。”他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郭成越突然道:“有沒有年紀特別小的?”
年紀小?
郭襄一下子就想起靈山縣那位縣案首,點頭道:“還真有一個人,靈山縣的縣案首,聽說才十歲,卻是出了名的神童。第一次下場就考中了縣案首,府城有人說,隻怕這次能考中府案首也說不定。”提到這事兒郭襄心裏有幾分不悅,低笑道:“到底是小地方出來的,他們以為這府城是他們靈山縣呢,縣案首或許好考,可這府案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要藐視了天下人,人家才十歲既然能考中縣案首,不管是不是因為靈山縣小,可這樣的年紀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到底是有真本事的。”郭成越想到馬車裏看到的孩子,年紀還真是不大,就動了幾分心思。
郭襄心裏不服氣,麵上卻不敢顯露,忙低聲應“是”,心裏到底有幾分不以為然。
郭成越卻是上了心的,敲了敲車門,馬車立馬停下。他低聲吩咐道:“再派幾個人去定遠侯府附近盯著,看看之前那馬車去什麼地方,多久都給我個準確的消息回來。”外麵有人應了一聲,郭成越靠在車廂裏,看了一眼迷糊的兒子,低聲道:“遼東府這天隻怕要變了,襄平也不是以前的襄平,你在外麵行事小心些,別讓人捉住了把柄,回頭我都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