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嚇唬我,左右父親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就這麼一個身體,你要拿就拿走好了。”少年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決絕,說出的話更滿是嘲諷。
梁田田不由得有些佩服裏麵那個人,麵對爹絕對的怒火還能心不跳氣不喘的說出這樣平靜的一番話,裏麵那個少年,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能讓爹失了方寸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兒,梁田田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後悔!”梁守山氣急,說出的話都顫抖不穩。
梁田田的心一下子提起來,現在這情況,她根本進不得。
“是我說的!”裏麵一聲大吼。
“哼!你有種!”
隨著一聲冷哼,就是布匹被撕開的聲音,再之後就是那辰官兒的怒吼,“你要殺要剮都隨了你,幹嘛扒我褲子!”
梁田田徹底不好了,手抖啊抖的,怎麼都推不開那扇門。
爹他……大白天的,至於這麼急嗎?
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兒,還是自己那個善良正義的爹嗎?
屋裏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動,隨即就是“啪啪”的響動,那是巴掌拍在身上的動靜。不知道怎麼的,梁田田莫名的鬆了口氣,可隨即又被書房裏的動靜刺激的頭皮發麻。
“你這臭小子就是欠揍,這頓巴掌炒肉能讓你老實點兒,等我把你狠揍一頓,你就知道我之前有多疼你了。”爹咬牙切齒的聲音,伴著那辰官兒嗚咽的哭聲,梁田田汗都下來了。
梁田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聽什麼,難道真想聽爹的牆角嗎?
這一刻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爹到底做了這種事兒,裏麵那個少年何其無辜,爹怎麼下的去手?
房間裏的動靜漸漸小了,隨即就是那少年的抽泣聲。
梁守山冰冷的聲音響起,“現在還鬧不鬧了?”
屋子裏少年低聲說了什麼,梁田田沒聽清,就聽到爹冷笑一聲,“早這麼乖不就好了,你老實趴著,我讓下人給你做些清粥來,晚上還有事兒要做。”
晚上還有事兒要做?
梁田田不自覺的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羞惱的恨不得不要認了這個爹才好。
書房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梁守山看到門口的閨女,愣了。
“丫頭你怎麼來了?”似乎沒料到閨女在這,梁守山呆呆的看著她。
“我來看看爹。”梁田田都很詫異,這一刻的她竟然出奇的平靜。目光看向書房,正好看到一個少年趴伏在迎枕上,屁股腫的老高,下身的褲子碎裂著搭在膝彎,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那少年察覺到門口的目光,想要找東西遮掩,結果身邊沒東西,他一著急就從矮踏上掉下來。震天響的哭聲吵的人腦袋嗡嗡的響。
“辰官兒,你沒事兒吧?”梁守山急吼吼的衝進去,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少年,又胡亂的扯了破碎的褲子給他遮掩,一臉尷尬的看著梁田田。
看著那少年好像比球球還小的年紀,梁田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平靜的麵對這一切的。
“傷的不輕,我讓金寶過來瞧瞧。”她轉身就走,身後卻響起了梁守山焦急的聲音。
“我這有藥,回頭給他塗。”梁守山似乎也很尷尬,“那個,丫頭,一會兒爹跟你們說他的事兒。”
梁田田回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爹,目光有些陌生。
那少年小鹿一樣緊緊抓了梁守山的袖子,瑟縮的望著她。
梁田田突然笑了。“爹不用跟我解釋,您這個年紀想做什麼,也不是做兒女的能攔得住的。隻要爹覺得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爹這樣,真的讓她很失望。
梁守山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歎了口氣。“爹就是不忍心,所以才……”
殺了人家父親,就為了搶奪這樣一個美少年,爹你還真是悲天憫人啊。
梁田田強忍著淚水,“爹自己決定就好。”再也不想待下去,不然她怕控製不住眼裏的淚,轉身大步走了。
那孩子是夠漂亮,哪怕是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也無法掩飾那清秀的麵容。那少年的容貌隱隱間竟有幾分熟悉,此時心慌意亂的梁田田也沒有去在意。
剛出了書房的院子梁田田的眼淚撲簌簌而下,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莫名的委屈。
從兒子那得了信兒,崔婆婆不安的過來,“小姐,您沒事兒吧?”多少知道了書房的事兒,崔婆婆也不知道怎麼勸,隻是低聲道:“老爺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小姐您也要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