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屏幕徐徐轉亮,雪白的肌膚占滿屏幕,隨著喘息聲和水波聲跌宕起伏,荷花簌簌顫抖,落下一片片凝結晨露的花瓣,荷葉不住晃蕩,中心彙聚的水珠不時灑落,滴在交纏的發中,和汗水混在一起,一路向下,流向霧氣騰騰的湖水。
啊!
扶月怪叫一聲,臉紅到脖子根,罵小馬甲:“你在放什麼不道德的東西!”
“別裝了宿主,當初你看這段劇情時不知道多興奮,捂什麼眼呀,再不看要錯過重要線索了!”
扶月拿開手,錄頻中鏡頭拉遠,層層疊疊的荷葉後藏了兩個人。
這兩人坐在同一條船上,默默地看完了野鴛鴦戲水的全過程。
蘇遐臉色薄紅,長睫微顫。
班嬋不動如山,甚至問了一句:“這便是雙修之法?”
蘇遐嘴唇顫了顫,聲音暗啞:“天地相交,陰陽相合,此乃常理,雙修得當不失為進益之道,嬋兒以為如何?”
哇!好敢,他等於在說不如我們也試試?
不可描述的內容結束,扶月長舒一口氣,心裏亂糟糟的。
小馬甲的聲音有些奇怪的亢奮:“小師叔蘇遐是女主成仙路上的重要幫手,他們相識較早,因為這件事蘇遐讓班嬋知道了他的心意,這是萬萬不能夠的!後天蘇遐會邀請班嬋遊湖賞景,正好,宿主不是要找小師叔看傷嗎,擇日不如撞日,就選後天好了。”
扶月雙手合十,臉紅好奇道:“我可不可以知道書中的遊湖後續?”
“怎麼,還挺期待?宿主你想有什麼後續,嗯?這事要是辦砸了,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靈根泡茶喝。”
扶月老實閉嘴。
收到蘇遐來信,班嬋通知扶月後日拜訪小師叔。
打坐一夜後,扶月伸起懶腰,打著嗬欠穿鞋下榻。仙侍捧著一套法衣進來,看到她醉眼迷蒙的樣子暗笑:“主子讓我來送法衣,說是出去見客,不能丟了她的臉麵,不準你再穿那身破衣服。”
扶月揉了揉眼睛,仙侍手中這套月白色的法衣不曾見過,估計又是三師姐新買的,隻有一層,薄得很,脖頸到肩膀處是透明的,繪有日月星辰圖,似乎封印了特殊陣法,腰帶墜了幾顆星星,下擺及踝,很是輕便。
三師姐很了解她呀。扶月內心感慨,二話不說換上新衣裳出門。
息梧殿外,班嬋一腳踩在共嬋娟上,看到換了一身衣裳的扶月,嘴角微揚,伸出一隻手:“此山距燒蘭峰尚有一段路程,你的本命靈寶尚未煉成,上來吧。”
扶月縮頭晃腦,不敢上前:“不不不,三師姐,你隨便從儲靈袋中拿一柄劍借我一用便是。”
雖然書中沒有明說,但有點腦子的都能發現班嬋有輕微潔癖,她的本命靈寶除了自己誰也碰不得,否則便是一個死字。扶月雖然與三師姐處得不錯,但不代表她想被秋後算賬呀。
班嬋懶得多費唇舌,彎腰一把抓住扶月胳膊,將人撈起放在躺平的共嬋娟上,靈識一動,靈寶刷的一下升上高空,在樹枝和飛泉之間快速穿梭。
耳邊狂風轟轟作響,滿頭亂發的扶月不得已單手摟住班嬋的腰,頭緊緊貼住她的後背:“三師姐,慢一點!”
班嬋臉色微變,共嬋娟一個趔趄,險些把兩人通通甩出去。
“啊呀!”
扶月將班嬋的腰摟得更緊,怕得欲哭無淚:“三師姐,穩一點!”
班嬋忍了忍,忽視放在腰部的爪子,放慢速度。
越往東南方向去,周邊靈氣越是充裕,空氣中花草的香味越來越濃,扶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感慨:“曾幾何時彈鶴峰和燒蘭峰的貧瘠程度不相上下,如今怕是差了兩個主峰嘍,靈氣養得如此精純濃鬱,小師叔真厲害。”
班嬋帶扶月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這塊平地掩藏於高峰之後,四麵環山,峰頂印了幾層高深的陣法,單單從外麵看幾乎沒有可能找到。
平地兩邊稀稀疏疏種了些翠竹和桃花,正中央的竹屋周圍中了一圈靈花靈草,品種繁多,清香滿鼻。
一名穿著粗糙質樸的男子背對著她們躬身勞作,他頭頂草帽,腳穿草鞋,褲腿卷起一半,露出流暢的小腿線條,隨鋤地動作一緊一鬆,極為規律。
分明是一身農人打扮,可此人舉止間卻自帶一股出塵的高潔氣質,兩人闖入落地時他仍然專心致誌清理雜草,未曾回頭:“稍等片刻。”
等完成每日任務,蘇遐放下鋤頭走到竹屋牆根下,那裏爬了條綠藤,胖乎乎的瓜紅透了芯子。
蘇遐摘下草帽隨手扔在一邊,摘下最大的靈瓜拍了拍,招待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眉目分外清遠:“天熱炎熱,嚐一口我新種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