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第43章(1 / 2)

林行雲為何會把元嬰挖出來給她三哥,沒人知道內情,一個之後便傻了,一個從此對此事閉口不提諱莫如深,久而久之自然無人再提。

扶月撫摸心口,不知道結成元嬰該是怎樣的情形,她遲鈍的腦袋空落落的,心跳得有些苦澀,有些刺痛。

元嬰是修士的七魄所凝,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除非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候,元嬰不能離開本體,否則……倒黴者便如林行雲,成了一個傻子。

無法修練,還變成一個靈智不如八歲小兒的傻子,林行雲在家主府的待遇一落千丈,院子一遷再牽,下人一減再減,最後隻剩一主兩仆三個人在最偏僻的破院子裏落腳生活。

夜行俠瀟灑躺平,舒容與卻不肯放棄,她想盡辦法想給林行雲治病,可元嬰的缺失又豈是尋常丹藥可醫的,一開始還有人可憐五娘子,時間一久,不知好歹的主仆變得人厭鬼憎起來,誰看到傻子都要說一聲晦氣。

關鍵是小傻子也不省心,人都傻了,每天還想著法子要去找三郎君。

舒容與每每出去都落的一肚子氣,氣多了便忍不住哭,哭完了便忍不住質問林行雲:“你當初為何要挖元嬰?啊?你傻嗎?”

扶月回答不了,傻傻地搖了搖頭。

“行了,她是主子你是主子?”夜行俠看不過去,打發扶月去一邊玩她最喜歡的笑臉木偶,“問了一遍又一遍,煩不煩?過去的事便過去了,再提起有什麼意思,我看如今也挺好的,有吃有喝,有酒有肉,把院門一關,日子塞神仙。”

舒容與冷笑一聲:“大娘子、二郎君、三郎君和四郎君哪個不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五娘子一日在府中,他們便一日都不會消停,如今連麵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你還在做夢呢。”

扶月抱著半人高的笑臉木偶,愛不釋手。這隻木偶恕她眼拙看不出用什麼木材做的,掂在手裏輕如鴻羽,木偶頭大身小,看起來卻很養眼,主要得歸功於人體關節做得很精致,木偶臉上畫出一張上翹的嘴,兩隻眼睛笑眯了起來。

這隻木偶看起來不像是玩具,而像……傀儡,不知道是誰送的,反正到了傻子手裏也用不上。

扶月把木偶上上下下摸了個遍,仍然不會用,隻好放棄。

舒容與說完,夜行俠也愁的不行。

兩人望著手抱木偶玩得不亦樂乎的五娘子,發出一長一短的歎氣聲。

連最看重名聲的大娘子也不肯再施舍一粒靈丹,五娘子真的沒救了嗎?

入了夜,主仆三人擠在一間房裏睡覺,小破院隻有一間房不漏風不下雨,他們三個人最厲害的舒容與也才練氣五層,□□凡胎禁不起風吹雨打,也不好講究太多。

扶月睡到半夜,詐屍般醒來,啪啪啪拍醒在床下打地鋪的兩人。

“二師姐,四師兄,快醒醒!”

舒容與臉都被打紅了,才悠悠轉醒,一旁的夜行俠睡得死豬一般,扶月手掌心拍紅了都不奏效。

扶月無奈,隻得和舒容與商量:“二師姐,我體內沒有半點靈力,與凡人無異,你呢?”

舒容與把白日的事回想一遍,臉色變黑,探了探體內的靈力,臉色更黑:“練氣五層。”

看來他們不僅變了身份,連修為也各自被壓到與身份相適應的階段。

扶月借著昏暗的燭光打量這個落魄的房間,白天雖然殘留一點屬於自己的意識,但腦子總是渾渾噩噩的,和傻子沒有差別,此時神智格外清醒,想起白日種種,她覺得荒謬:“二師姐,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舒容與在發呆。

上一世,她進入行暘秘境後的身份是林氏一位長老,殫心竭慮想要害死家主領養的五個子女,她從小看盡冷血之事,殺人不見血的手段用起來得心應手,沉迷在夢想成真的幻想中無法自拔。是班嬋殺掉嗔魔,避免了一場互相殘殺的可怕陷阱,成為所有人的救星,大英雄。

這一世,情況竟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她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長老,而是成了一個丫鬟???

不僅是個丫鬟,還是三師妹的丫鬟……

離大譜!

舒容與噌的醒過神來,在心中整理好措辭,道:“是嗔魔布好的陷阱,他料到會有人進入秘境,便在此守株待兔。”

扶月未多想,驚詫片刻便感慨:“我們以為自己是獵手,殊不知已入了別人的圈套。”

如何殺掉嗔魔是之後需要考慮的事情,現在事情很棘手。

扶月有過一次破除心魔幻境的經曆,她能感覺到兩者有微妙的相似之處,然而也有很大的不同,想了許久想不出頭緒,隻能歎氣。

“師姐,我們該如何破局啊。”

她隻是隨口那麼一問,舒容與便真的給了答案:“很簡單,你是林氏五娘子,隻要能贏得家主之位,完成這個身份的最大心願,玲瓏骰子自然會裂開,將我們放出來。”

“玲瓏骰子……”扶月思索半晌,忽然驚呼一聲,“啊,這不是行暘道尊的本命靈寶嗎?”

舒容與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