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包天不膽大包天的,雲以旖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因為祟釗的出現,而第一次感受到了原來對著一個人任性是這樣的滋味。
祟釗不應該是一個有著非常好耐心的男人,但恰好在麵對她的時候給予了足夠的耐性。
雲以旖承認自己有些仗著他不會生氣而肆意妄為,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在父母麵前就會有更多的小心謹慎,怕自己讓他們不開心了,也怕做錯了什麼事情會被趕出家門,盡管這樣的擔心根本是沒必要的。
可當一個還沒有能力依靠著自己生活的女孩,發現不是父母親生的之後會有這樣的忐忑不安很正常。
而當雲以旖成年之後,她已經不再會去任性妄為了,她知道自己應該成熟,應該有更多的擔當和責任感,需要去承擔很多的事情,包括對父母對這個家庭的責任,以及對自己未來的責任。
唯有祟釗出現之後,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這分明是一個讓人感到畏懼和害怕的男人,可在他麵前,雲以旖卻表現出了完全真實的自己,可以去惹他生氣,也可以毫不顧忌是否自己的行為是否有些幼稚。
她甚至會像個小朋友一樣去炫耀自己的本事。
雲以旖知道自己應該防備這個人,或者說她應該更加低調,不能在他麵前輕易展示出自己所有的能力,可她還是那麼做了,包括讓他知道自己對於電腦的操作能力並不全來自於周猶。
雲以旖不得不承認自己總是想要讓他知道更多自己的好,這樣,也許他會認為她更值得他去在乎和喜歡。
畢竟雲以旖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麵對喜歡的人應該是怎樣的反應。
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逐漸不受控製的內心,祟釗果然是最好的獵人,密不透風的編製著一張大網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怎麼不說話了?”祟釗笑眯眯的,但幽暗的眼神卻叫雲以旖莫名有些心虛。
她停直了後背,認真說:“可你也沒有說我這樣不行啊……所以你是覺得我這麼做是錯的嗎?如果是的話,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祟釗失笑:“你覺得我是在責怪你。”
“……我不知道。祟釗,可能我這種人在別人眼裏就是屬於情商很低的那種,我從小就不是很懂怎麼和別人相處……所以你的出現,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和抵抗,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並不厭煩你的存在。”
祟釗原本隻是想打趣一下,逗弄一下,沒想到話題突然就變到了這麼嚴肅的程度。
不過雲以旖的坦誠與直白讓他很是欣慰,至少雲以旖願意用最真實的麵目去同他溝通,不再像曾經一樣完全將自己藏起來,不給他看。
現在的雲以旖,已經逐漸在祟釗麵前流露出自己最真實的那個樣子,包括她的軟肋,她的弱點以及她柔軟的內心。
她本來有著非常堅韌的盔甲,不會輕易讓別人有機會刺穿她的防護,而祟釗的出現就是這個例外。
隻不過雲以旖還沒有等到祟釗真正的攻擊,就已經主動摘下了自己的保護層。
“傻丫頭。”祟釗正色,聲線低沉卻很認真,“我對待感情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嫻熟,在你之前,我並沒有遇到過任何可以讓我願意為其付出真心的人,我甚至認為自己是不需要感情的,我所有的重心都可以隻放在工作上,事業是我畢生的追求。”
四目相對,他們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認真的神情。
這是一場很意外開啟的談話,卻格外真誠的剖析出了雙方的真實想法。
雖然他們處在不同的生活階層和緯度上,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履曆,甚至連社會地位都有著天差地別,但這並不妨礙當他們的心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會產生前所未有的奇妙。
祟釗從來都承認自己是率先心動的那個人,連他都說不好是從哪一刻開始對雲以旖的興趣轉變為了炙熱的情感,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可救藥的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