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漠城的地頭蛇老大,刺史府的主人姓陳,看得出來,為了準備今日的晚宴,陳刺史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府中各處煥然一新,就連地板磚都擦地鋥亮鋥亮的。

虞楚楚跟在剛剛那個老嬤嬤身後,聽老嬤嬤各種絮絮叨伺候太子的必備禮儀,虞楚楚表情有些生無可戀,一半是因為即將麵對的修羅場,還有一半,則是,因為她現在的裝束。

誰能告訴她,讓她穿露臍裝究竟是腫麼回事?!

是的,為了更好的服侍太子,虞楚楚換上了一身十分具有異域色彩的露臍裝,衣裳布料劣質不說,還少的可憐,渾身上下就兩塊布,而且好死不死的裙子腰身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大,多走兩步路就得往下縮一截,虞楚楚隻能一邊走一邊提裙子,順便心中吐槽,說好的古代人都特別保守呢?!

虞楚楚特別憂傷,憂傷風吹多了拉肚子。

對哦

拉肚子。

虞楚楚立馬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對上老嬤嬤看過來的目光,沒等她發問,虞楚楚手捂肚子做便秘狀,露出一個焦急中透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嬤嬤,不好了,我肚子疼,想出恭。”

不遠處就是舉辦宴會的長廳,站在這兒已經能聽到廳中傳來的絲竹管弦聲,好像還有人在唱小曲,是典型的江南小調,聲音宛轉悠揚十分悅耳,但在虞楚楚聽來就仿佛閻王催命符。

每靠近一步,生命倒計時就前進一秒。

毫不誇張,她都已經聽到滴答滴答的電子催命音了。

虞楚楚的心拔涼拔涼的,決定再做一次垂死掙紮。

希望還是要有的,萬一見了鬼呢?

虞楚楚懷抱美好希望,使出了她平生最大的演技,顫抖著唇:“憋不住了——”

老嬤嬤猶豫了一下,目光在虞楚楚臉上掃了一圈,見她咬著下唇神情焦灼因為上了厚厚一層粉底而變得雪白雪白的臉這會兒都憋得通紅,老嬤嬤顯然還是有些生活經驗的,俗話說人有三急,不是想憋就能憋的,於是,老嬤嬤沉默了三秒,就在虞楚楚希冀的目光中點了頭:“那好,你先跟我來!”

歐耶!

計劃成功!

虞楚楚心中飛快的打著小算盤,她已經憑借自己過人的記憶裏把剛剛來時的路給記得差不多了,茅廁一般都在僻靜無人處,隻要先找個坑

“好了,你就在這兒拉吧。”

老嬤嬤的聲音再次傳來,成功把虞楚楚從美好幻想中拽了出來,看著麵前這片修剪地十分整齊的大草坪,再瞅瞅與這草坪僅僅三樹之隔的剛剛走的長廊,虞楚楚傻眼了:“啥?”

老嬤嬤有些不耐煩:“你不是說肚子疼嗎?時候已經不早了,裏麵貴人都等著呢,趕緊的。”說著,老嬤嬤變戲法似的不知打哪兒摸出來一遝還帶著體溫的草紙,從中抽出一張,塞到了虞楚楚手上,叮囑:“省著點用。”

虞楚楚:“”好摳!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尼瑪這是讓她就地解決隨地那啥啊!

這年頭大家都這麼不講究的嗎?!

看著已經背過身去作放風狀的老嬤嬤,虞楚楚成功風中淩亂了。

茅廁逃跑計劃,失敗!

虞楚楚要臉,於是,她含淚哽咽表示,肚子疼就像龍卷風,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會兒已經好了,然後帶著感激的笑容歸還了那張價值三文的草紙。

老嬤嬤沒有深入研究虞楚楚的腸道係統是否紊亂的問題,而是繼續帶人朝宴會廳進發。

似乎是看出了虞楚楚的緊張,老嬤嬤難得露出笑容說了一句安慰的話:“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好福氣來伺候貴人的,姑娘可得把握住這次機會,要是得了貴人的青睞,姑娘日後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虞楚楚:“”

您要是把臉上的同情收一收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虞楚楚艱難把往下掉的裙子又往上提了一截,看著衝她微笑的老嬤嬤,虞楚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做出一副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的平靜表情,矜持點頭:“借嬤嬤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