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在乎你那幾個逼錢嗎?我告訴你,一個叫周紫樂的女孩被你糟蹋了,她是我的朋友,今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哦,周紫樂的朋友啊,”高有德陰笑一聲,說,“就是那個身材不錯的少女吧,那可是個玩弄的好對象啊!”
“那些女孩都是這個樣子,怎麼?女人而已,她們本應是如此,整個社會都是如此,很多人都其實是我這麼想的,你能改變整個社會麼?怎麼兄弟,你想試試?不如這樣,我把一個少女叫過來,讓她好好招待你······”
話還沒說完,那個人猛的用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入他的手臂,高有德慘叫一聲,顫抖著說:“你······你想幹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我叫李柯文,我是正義聯盟隊長。”
“你······你是,”高有德震驚得說不出話,“你······你不能殺了我,殺人······是犯法的!”
“哦,這個時候你給我講法,”李柯文冷冷的說,“你去和那個已經自殺的女孩講吧!”
說完,李柯文將袖劍拔出,刺入了他另一隻手臂,此時,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壓過了他的疼痛感,高有德顫顫巍巍的說:“求······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那些女孩估計也是向你求饒的吧,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錢、地位、女人,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高有德已幾近崩潰。
“哼,你覺得我在乎你那些東西?即便殺了你也無法贖清你的罪行,但不殺了你,天理不容!”
“不!求求你,我······我把我的妻子給你,我還有個女兒,讓她們······她們來服侍你!”
李柯文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世界有這樣的人,為了自己活命連妻兒都可以出賣,他不停的冷笑著,似乎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高有德見他沒有動手臂上的劍,他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她們······都很擅長幹這件事,你現在就跟我回去······我這就叫她們······”
“說你是禽獸,還侮辱了禽獸!”李柯文停止冷笑,麵無表情的說。
“對對對,我禽獸不如······她們會······”
“很好,很好,很好,我改變主意了!”
高有德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他發現自己竟然被李柯文單手提了起來,李柯文隨手將他一扔,扔進了一個提前挖好的坑,高有德感覺自己渾身濕濕的,像是在水中,這時一股汽油味撲鼻而來。
李柯文將那張照片扔進了坑裏:“你不是喜歡舔你那該死的金針菇嗎?現在,讓火焰來,讓你他媽的爽個夠!”
接著,李柯文把從他身上搜出的打火機點燃,扔進了被汽油填滿的坑裏,高有德仍不斷的求饒:“求求你,不要殺了我!求求你!”
李柯文沒有理會,“砰”的一聲巨響,劇烈的火焰驟然升起,幾乎要燒到李柯文的眉毛,李柯文麵無表情的看著在火中掙紮的高有德,對他瀕死的慘叫聲也沒什麼反應,他早已習慣了看著人走向死亡,他的眼瞳深處映著火苗,他似乎看見了周紫樂那絕望而痛苦的眼神,她背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曾經逃避的他,但現在,他將不再逃避,他將擊碎一切想傷害她的人,因為······從那天開始,他的戰爭已經開始,戰爭······不需要憐憫,隻需要強大,戰爭結束的那天······便是他死亡的那天!
他是一個戰士······戰士,隻需要活到戰爭落幕!
李柯文看著已經成為一團焦黑模糊的物體的高有德,他將手舉起,激光槍自動生成,一道紅色激光閃過,那團物體也隨之氣化不見蹤影,現在······這個叫高有德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已經被地獄判了無期徒刑!
“又殺了個雜種······”李柯文轉身離去,低聲自言自語道。
接著便走下山,進入了繁華的市區,此時,天色已晚,而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那些穿著休閑裝,聚在燒烤攤的男女們,大聲的說著話,想將巨大的壓力釋放出來,也有形形色色的人們進出著酒吧,不少是西裝革履的白領們,在酒吧裏,他們才能放縱一下自己,暫時忘記來自生活的重壓,也不知為什麼,今晚天上一片漆黑,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李柯文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想起剛才那個人帶著嘲笑對他說的話:整個社會都是如此,很多人都其實是我這麼想的,你能改變整個社會麼?
是啊,在社會的風氣都是在歧視著女性,不止許多男人們如此,就連一些女性也都認為自己應當成為男人們的附屬品,這些殘酷現實成了男女平權中最大的障礙,也正因為如此,那些被人奸汙的女孩們非但不能得到身邊人的幫助,反而還會受到歧視,源自東康傳統文化中的帶著血色的女德仍然刻在人們的思想中,認為那些被強奸的女孩是肮髒的,在被奸汙時是該去自殺來保住自己貞潔的,如果她們沒有那麼做,若被旁人知曉,是鐵定被歧視的。
人們心中固有的受害者有罪論讓那些有勇氣說出自己的遭遇的女孩反而被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現在網絡上那些鍵盤俠們在這方麵毫不手軟,就像前不久某個少女深夜乘坐某網約車,被強奸殺死後,少女屍骨未寒,而那些人中普遍的聲音是在說那個女孩穿得太暴露了,又是深夜,是自作自受,那個奸殺的人反而很少被人提起,似乎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一個女孩不能穿太漂亮,如果你被人強奸了成了你的錯,這種情況不止在東康,乃至全世界都有,這樣,造成了不少經曆了這種悲劇的女孩們不敢向外界求助,為了一個所謂麵子,所謂貞潔,將痛苦藏在心裏,甚至有的女孩鼓起勇氣向家人求助,家人非但不安慰,反而會讓她不要報警,就為了個名聲,這樣久而久之,不少人心裏甚至都會出現輕生的想法,而李柯文今天所看見的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根針罷了,他曾經看見過一組數據,那冷冰冰的數據告訴他一個現實——隨時都有人因此自殺而死,李柯文也沒法去挨著挨著幫她們,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這種事情麵前是多麼的無力,縱然自己有再強的力量也沒法改變這一切,沒法去改變人們有些病態的思想,他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兮若,”他輕輕按了下通訊器,“派人保護還活著的那個女孩,防止她出現自殺行為。”
他原本以為,這種惡行是不會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他以為自己殺了那麼多的聖戰分子,那麼多的毒販,世界會變得更美好,這種悲劇應該不會再有了,然而他錯了,這種悲劇依然發生了,甚至發生在了自己喜歡的女孩身上,而作出這種惡行的人,還是光鮮亮麗的名人,李柯文已經認識到,權利、金錢和性是緊緊聯係在一起的,真正的罪惡,不是那些毒販,因為他們中許多人是因為貧困為了生計而逼迫無奈的,甚至也不是聖戰分子,真正的罪惡,而是那些權貴們,他們巨大的權利,讓他們控製著輿論,而金錢讓他們有錢能使鬼推磨,讓那些腐敗的官員們袒護他們,看來,就算殘酷無情的殺戮,也無法徹底消滅這些混蛋,至於法律······想起前不久的北奧斯爾聯邦的潑斯坦誘奸少女案【這個案件讓整個北奧斯爾乃至全世界震驚的發現,那些道貌岸然的權貴們是多麼的醜惡】,李柯文苦笑了一下,屁用沒有。
想到這裏,他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突然他感到有滴水落到他頭上,他抬頭一看,空中毫無征兆的下起了雨,但並不是很大,李柯文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那雨仿佛是瑪利卡用她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他,心裏突然有一股巨大而強烈的怒火,想起了周紫樂那滿臉淚痕的臉和觸目驚心的傷痕,他這時才意識到,盡管自己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力量,但在許多事情上,他仍然無能為力,你擁有了力量,但瑪利卡還是死了,你擁有了力量,但你喜歡的女孩仍然被淩辱,你擁有了力量,你還是殺不盡那些畜生——因為每個人的麵具背後,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畜生,他突然對空咆哮:“這你他媽的是你媽個什麼狗屁世界!”
此時,一個叫楊文賦的男孩路過,看見了眼前的一幕,當場愣在了原地,當李柯文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抓著欄杆,金屬欄杆已經被他捏得變形,楊文賦咽了口唾沫:“那個······兄弟,你還······好吧?”
李柯文看了看他,說:“沒什麼,隻是心情不好。”然後,隨手招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楊文賦看著出租車遠去,心想看來許多人也和他一樣過得不如意啊,他剛才去了自己做誌願者的孤兒院,竟然看到那裏隻剩下一片廢墟,孩子們也不知去向,他在酒吧裏借酒消愁,待了許久才出來,一想起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可能沒有舒適的住所,沒有食物和溫暖的衣服,他的眼淚就像是開了閘門的大壩那樣流出。
李柯文坐出租車來到了醫院門口,發現張醫生在那裏焦急的踱步,當他一看見李柯文便麵露喜色:“隊長······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李柯文感覺有些不妙。
“紫樂小姐她······她的狀態有些不好,她······在你離開後,一直在哭,她······”
還沒等他說完,李柯文便迅速跑進了醫院。
李柯文跑到周紫樂所在的病房,發現裏麵站滿了護士,裏麵傳來了她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那聲音似乎是從地獄裏傳來的,受到極刑的慘叫聲,讓人驚心動魄。
李柯文擠入人群,發現她抱著頭,縮在角落裏,渾身不停的顫抖。
“紫樂!”李柯文跑了過去,蹲在地上,想把她抱在懷裏,但她縮著身子躲避著他,她尖叫著說:“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李柯文慢慢靠近她:“紫樂,沒事的,我在這裏,沒人能傷害你,好嗎?我保證。”
她不再躲避,李柯文於是輕輕摟住她:“紫樂,沒事的,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哥······哥,”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求求你,讓我······讓我死,好嗎?我······我真的······真的······”
“紫樂,”李柯文顫抖著說,“別怕,有我在,沒人······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了,真的······以後有我在,真的······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周紫樂停止了哭泣,眼神有些呆滯,李柯文撫摸著她的頭,他的眼圈也已經紅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給你說的我的那個朋友······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她叫瑪利卡,她······她在我九歲那年,死了,她······她當時隻有······七歲,她的父母被闖進來的暴徒給殺死了,當著她的麵,而我卻······躲在櫥櫃裏,眼睜睜的看著,我當時,真的······真的很害怕,我······沒能······保護好她,她沒被殺死,她當時······”
李柯文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她那悲傷的眼睛看著他,李柯文在暴徒離開後,從櫥櫃裏爬了出來,瑪利卡一下子向廚房跑去,李柯文大喊著:“瑪利卡!”也跟了過去,然後,看見瑪利卡手裏拿著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前,李柯文咆哮:“不要!”接著,他一下子撲了過去,想把刀奪回來,然而太晚了,她一下子將刀刺入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李柯文絕望的跪在地上,小女孩已經失去了光芒的綠色眼睛看著他,李柯文分明感受到了,她在恨自己,這場悲劇改變了他一生。
“紫樂,你真的和她很像,你們都很有文采,你們都愛彈鋼琴,我······我知道,這件事情很痛苦······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想過去自殺,直到小學時遇到你······但······我隻是······不想讓你和她一樣,成為我的回憶。”
李柯文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紫樂,沒事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沒人······沒人能傷害你了,我保證。”
周紫樂也抱住了他,她已經知道,當他摟住自己的那一瞬間起,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了。
兩人長久相擁在一起,張醫生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了眼前一幕,重重的歎了口氣,接著便走開了,病房裏的護士們早就被他叫走了。
李柯文鬆開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和她都已是淚流滿麵,李柯文替她擦了擦眼淚,然後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那個懷表:“紫樂,這是她當時······送我的禮物,每當我感到悲傷、痛苦的時候,把這個懷表拿在手裏,我的心·····就會安定許多,現在,它是你的了。”
然後,他把懷表戴在她的脖子上,周紫樂把懷表握住,呆呆的看著李柯文,良久,她輕聲說:“哥······”
“紫樂,你應該餓了吧,吃飯吧。”李柯文沒等她說完,就開口講。
然後,他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在病床上,將放在床頭櫃子上的保溫盒拿了起來,這是張醫生叫食堂準備的。
李柯文打開蓋子,裏麵是皮蛋瘦肉粥,還冒著熱氣,李柯文坐在床邊,用勺子舀了口飯,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再放到她的嘴邊:“來,紫樂,我喂你。”
周紫樂一口一口的吃著,李柯文一口一口的喂著,很快便將粥給消滅幹淨了。
李柯文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紫樂,睡了吧,已經不早了。”
周紫樂點點頭,然後躺下,李柯文將鋪蓋給她拉好,然後準備起身,這時,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哥······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李柯文愣了一下,然後再次坐下,摸了摸她的頭:“睡吧,我就在你旁邊,哪裏也不去。”
“嗯。”她輕輕說。
李柯文看著閉上眼睛的她,此時,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潔白的被子上,李柯文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直拉住他,沒有放開,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響,李柯文用另外一隻手掏出手機一看,是一條張醫生發過來的短消息:手術成功,需要靜養幾天,藥物已經放在櫃子裏。
這時,她又睜開了眼睛,李柯文問到:“紫樂,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哥,我隻是······睡不著。”
“那······我給你唱首歌吧,”李柯文無聲的笑笑說,“別嫌我唱得難聽。”
李柯文接著輕聲吟唱:
有一個人,他和我一起散步
有一個人,他為我摘下鮮花
有一個人,他會擁抱著我,陪著我
那個人就在我身邊
那個人就是你
你陪伴著我,無論是星辰還是太陽,都很美
若你不在,星辰不再閃爍,太陽失去光澤
你一定要答應:會一直陪伴著我,不離不棄
因為,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怎樣,好聽嗎?”
“嗯,好聽。”
“睡覺吧,就當······是搖籃曲吧。”
“嗯。”然後,她閉上眼睛,開始睡了起來。
“其實······這是她喚醒我的歌啊,紫樂,沒有她的話······就沒有我,紫樂······我向你保證,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李柯文心想。
不知幾點,李柯文幾乎要睡著,這時,周紫樂發出恐懼的叫聲,李柯文一把將她摟住,顫抖著說:“紫樂······別怕,勇敢點······勇敢點,我在,我在······別怕······”
周紫樂在他懷裏微微顫抖,她的身體隨著每次啜泣而抽動,李柯文輕撫她的頭,他的手也不停的顫抖。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睡了過去,李柯文將她放好在床上,望向沒有亮光的窗外,低聲自言自語:“看來······燒死他······真的······便宜他了······”
【第二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