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元豐和司馬超都準備著參加三月在京城穿雲城舉行的會試。
一過正月十五,司馬超因為有事要辦就和陳達提前啟程了。
元豐過了正月,才從家裏出發。
陳順依然跟著,這次的車夫換成了陳達的兒子陳年。
穿雲城距離青山縣,有十幾天的路程,算著路程,在考試前十天能趕到穿雲城。
這天路過一個叫黑石山的地方。陳年趕著車正往前走,從路旁跳出來十幾個人把路攔住,要買路錢。
陳順年紀大經過這事,原來在綠林到有個規矩,就是不管多大的山寨,攔路要買路錢,隻要對方給了買路錢,山寨就會放行。陳順就從包袱裏麵取出十兩銀子,跳下車到前麵和山賊交涉。
要是按照以往的規矩,山賊收了銀子就該放行。可是這次,山賊裏麵有一個人叫豬蹄子王奎,這個人昨天晚上和山上的兄弟們賭錢輸了,今天私自糾結了幾個要好的,背著山寨大王不知道,下來幹私活,他一看對方出手這麼大方,就起了貪心。
陳順給完錢,本以為山賊放行了,剛轉身要走,王奎在身後叫住他,說:“把車上的財物全部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動強的了。”
陳順說:“大王,以往我們從這裏過,都是十兩銀子,你們的大王鎮山虎我也見過。再說我們家少爺這次上京趕考,本就帶的錢不多,現在已經給了你們十兩銀子,要是再把剩下的錢財都給了你們,我們家少爺就會錯過這次考試。希望大王們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
王奎聽說眼前的這輛車裏的人要到京城趕考,心想這塊肥肉可不能放走,狠狠地說到:“別說那麼多廢話,想活命的就把財物留下。”說著就把刀架在了陳順的脖子上。
元豐在車裏把這事情都看在眼裏,往日趕路也碰到過要買路錢的,都是給了銀子之後就放行,不像今天這個蠻橫無理。元豐每日練武藝,心裏有幾分豪氣,看到眼前這一幕,用身邊的烏刃劍,一挑車簾放聲大笑。這笑聲裏蘊含著一個書生,一個劍客的傲氣。元豐說:“想要錢可以,那得先勝了我手中的劍。”
王奎突然聽到一陣笑聲,轉過頭來觀看,陳順趁機一個就地十八滾,滾到了一旁。
王奎看見有人在向他挑釁,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幾位好友。他的幾位好友臉上透漏著幸災樂禍的意思,那意思像是在說,誰讓你不按規矩來,這下踢到石頭了吧,看你怎麼收場。
王奎聽陳順說車裏坐的是一位上京趕考的書生,心想一個書生即便是拿著劍也是裝裝樣子,要是被他鎮住了,以後還怎麼在山上一眾兄弟中混。想到這裏,王奎哈哈一笑,拿著刀向元豐砍來。
元豐剛從從車上跳下來,見到眼前這個山賊拿刀向著他頭上砍來,左手一擼劍鞘,使出了不知練了多少次的拔劍出鞘式。元豐的劍雖然後出鞘,可是速度比王奎的不知快了多少倍。元豐用劍尖甩刺王奎刀的護手,重十八斤的劍這一碰上那還好得了,隻聽當的一聲響,王奎手裏的刀就撒手飛出去了。
這下王奎就是一驚,以自己的身手,平常四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和眼前這個書生一動手,一照麵自己的刀就被擊飛,怎能不讓他吃驚。不光他吃驚,他身後站著的幾個山賊也吃驚不小。
這一眾山賊裏麵有個人叫杜蝦,瘦小枯幹,長得賊眉鼠眼,一對蝦米眼,嘰裏咕嚕亂轉,看見王奎的刀被人擊飛,知道遇上了硬茬子,他和別人說了一聲,撒腿就往山寨跑。
一眾山賊,見遇到棘手的硬茬,十幾個人各拉刀劍就把元豐三人圍在了中間,卻沒人先上。元豐拿著劍顧忌著身後的陳順陳年兩人,也沒有先動手。
單說這蝦米眼杜蝦,一路跑上黑石山聚義堂。一進門就喊:“大王,遇到棘手的了,王奎的刀一招就被人擊飛了。”
這時候聚義堂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山大王鎮山虎,一個黃臉中年人,一個白臉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