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凡是同期一起進戰隊的海選賽選手,私下裏的聯係總比其他人近一些,大家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在裏麵。
同期裏隻有向陽晨星是個例外,他好友開關常年關著,婉拒一切陌生人郵件,想見向陽晨星必須麵對麵堵人,沒有任何其他的聯係方式。其他人多少也感受到了向陽晨星的不合群,平時不管做什麼事情也不來過問,彼此相安無事,蔚星也自然不知道別的戰隊裏前輩和後輩之間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他和北明有黎早已在數次副本的磨合中彼此熟稔,蔚星後知後覺,那三人早就把他當成了戰隊的正式選手,差的隻是一張官方的協議而已,不然也不會統一穿著北明有黎未公開的新隊服前來觀看他的決賽。
簽過協議之後,向陽晨星被登錄為官方認證的職業選手,再進遊戲的時候眼前會額外彈出界麵,和他上次在清河體育館使用選手用遊戲倉那時一樣,會問他是直接登錄遊戲,還是登錄選手專用服務器,如果選擇後者,再輸入對應的場地編號,在有權限的情況下可以進入北明有黎專用的訓練場。
一切步入正軌,向陽晨星正式加入北明有黎,加入了他心心念念的偶像燎原灼日退役的戰隊,說心情一點都不激動是假的,但他的遊戲生涯也的確沒有太大的變化,人還是那些人,唯一的區別是他現在有合約在身,得跟著戰隊一起參加非官方的線下友誼賽。
這是北明有黎今年最後一場友誼賽,在琅市的琅大體育館,線下的那種,需要所有選手親自到場。
蔚星這邊才知道這個消息,那邊左宸殊已經替他買好了來回的高鐵票,似乎給他花錢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一件事。
路上行程不過一晃而過,高鐵載著蔚星來到空氣濕度更高的琅市,剛出站就看到了熟人,是小平頭陳楚楚,推了推眼鏡,熱情洋溢地跟他招手。
“嗨,知道為什麼今天是人家來接你嗎?”楚楚對蔚星拋了個媚眼,還往他身上蹭,引得身邊大爺用充滿譴責的目光瞪視他倆。
蔚星呃了聲:“因為你人好?”
楚楚:“因為人家石頭剪子布輸了。”
蔚星無語,楚楚哈哈大笑,示意蔚星上車,又把一份文件發給他:“你有空的時候多看兩眼,這是單人賽要上場的那幾個學生的資料,尤其是那個大哥,沒少在遊戲裏花錢,根據過往數據來看,他的技能裝備習慣是速攻猥瑣流……”
早在蔚星正式加入戰隊的第一天,他和隊裏的三人坐在一起開了個會,北明有黎之前團隊賽一直隻有三名選手,所以已經研究出了一套成熟的速戰速決打法,眼下加了向陽晨星進來,北明有黎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算上向陽晨星,四個人重新磨合出新的打法;一種是向陽晨星完全和其他人分割開來,專心隻打單人賽。
在此之前北明有黎的單人賽主要是由愛新覺羅一個人單挑,但愛新覺羅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比八年前那麼好,參加完單人賽後再繼續參加團隊賽多少會有點力不從心,所以倒不如讓單打獨鬥慣了的向陽晨星挑戰三場單人賽,不參與之後團隊賽的競爭。
表麵上戰隊隻有他們幾個人,然而實際上背後還有更多的人受雇處理相關事宜,包括這種非官方的友誼賽,也有專人整理對手資料,也就是楚楚發給他的這份,詳盡地記錄了琅市報名參加友誼賽的幾位對手的資料,方便他預判對手的操作習慣以及更改技能分布。
這篇資料蔚星一直看到吃午飯也沒看完,琅大體育館有人推著餐車進來送午餐,送餐小哥操著一口怪模怪樣的普通話:“先森,仄似裏的午餐喔。”
蔚星立馬抬頭,一眼看到戴著白手套推餐車的人是神出鬼沒的周吳。
“……你怎麼過來了?”蔚星不可思議,“不是說這幾天不在國內嗎?”
“改簽了啦,”周吳不置可否,對那邊低頭看資料的愛新覺羅努了努下巴,“這裏可是琅大,那麼多年輕漂亮的男大學生,我可不放心鄭王一個人過來,她萬一變心了怎麼辦?”
周吳一句話把蔚星說笑了:“真的嗎?你可別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周吳一本正經道:“我當然是在滿嘴跑火車,你要掌握基本的判斷能力。還不是因為某人想見你,才把機票往後延了兩天,喏,”周吳努了努嘴,“這不就進門了?”
當你的男朋友很有錢的時候,但凡手頭有那麼一丁點多餘的時間,你的男朋友也得跨越山海過來見你一麵。左宸殊眼下帶著點不太明顯的青黑,走進休息室,靠在門邊懶洋洋地對蔚星張開手臂。蔚星飯也不吃了立馬撲進左宸殊懷裏,趁著這點時間小聲說會兒膩人的話,有情如飲水飽,午餐那是身外之物。
好不容易把戀戀不舍的小朋友送進遊戲倉,左宸殊終於鬆了口氣,他倒是不擔心小朋友的狀態會影響等下的發揮,單人賽的對手情報左宸殊看過一遍,根本不是問題,以小朋友的實力想贏過對方輕而易舉,唯一的問題隻有別在友誼賽上把普通玩家欺負得太狠。
休息室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周吳咂咂嘴,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調侃左宸殊:“瞧瞧咱們左老板這不放心的勁兒,兒行千裏母擔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