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青、墨綠
翌日，豔陽高照。
一雙青色小手伸出被窩。
隨後查理警惕探出頭，深邃眼眸眯成一條危險的細縫，打量所處環境。
不大卻顯得溫馨的房間。查理心想，再次將自己捂的嚴實。這麼說自己不用流浪了？好，很棒一天。
客廳。沙發蜷著一人，即使深處睡夢也控製不住身子輕顫。李願嘴唇發青，蹙眉，臉上伸展不開。
如此持續數分鍾，李願難受打了噴嚏，一激靈挺身端坐，睡意全無，睜眼發呆。他默默看了眼臥室，無可奈何的穿起拖鞋去洗漱。
……
……
盤中飄熱氣，兩個顏色不鮮豔但香味十足的荷包蛋擺在查理麵前。李願端來自己的盤子，盛了碗飯遞給拿調羹一臉向往的查理，自己又去盛了碗。
查理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子飯，嚼了幾口下肚，熱騰騰的舒服。待嚐了荷包蛋，小臉不自然的憋著，看著大口大口消滅熱飯的李願張口說：“蛋鹹了，吃不下。”
李願淡然咽下口中食，起身拿了瓶醬油放桌，啟封澆了些在查理盤中。“不礙事，澆點醬油就不鹹了。”
“……”查理欲言又止，低頭悶吃，難受的一口又一口。難道他不知道醬油更鹹嗎？
總算好不容易吃完，蛋的味道濃鬱不散，查理下桌對李願表示感謝，小步伐邁開去漱口。
李願看著他的背影，無言，盛了碗低頭吃起。有什麼問題不能等填飽肚子再說呢。
午後時光，玻璃窗被拉開，和煦暖風吹拂，嘩啦啦折騰著窗簾。李願鼻塞，鬱悶的對視查理，問道：“查理……能說說你的來曆？”
查理左手撐下巴，愣愣注視窗外，猶如籠中鳥，一言不發。微風吹起他柔順綢緞般黑發，暖烘烘順勢垂眼，慵懶的口吻回答道：“出生地道爾頓不知名小鎮，後來日子自我懂事後無一不在流浪中度過。”說著，他停頓了下，“很少有人願意讓我借宿，大部分時候睡在街道。”
輕描淡寫說完，起身堵在窗口，煦日照耀青色皮膚，有種不真實感覺。
李願沒有說話，深深看了眼那位受傷很深的孩子，他覺得有必要收留一段時間。查理看樣子也就八九歲，淡然神情下掩飾倔強的性格。
查理穿上墨綠雨衣，低著頭，躬身行禮感謝，無言走向房門，順勢打開兩腳邁出。
李願沒有阻攔，要命的倔強，強求不來。對著他身影緩緩點下頭，麵露微笑。能幫到他的隻有這些。
查理裹緊雨衣，轉身行一禮，久久躬身後帶上房門。屋裏少了一絲光亮，李願走向廚房，擰開水龍頭放水就要洗碗。
而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青色皮膚真的不該是人類擁有的吧……活人至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