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師果然言而有信。”
“老夫也不是那說話不算話之人。”
“這是十萬金,還請孔大師當麵點點。”
“這次可真是讓孔大師費心了。”
崔氏族長意氣風發。
連言語裏都是帶著欣喜的笑意的。
“都是老夫應該做的。”
“崔家主客氣了。”
孔穎達欣喜的打開了箱子。
金燦燦的金餅子閃閃發光。
“崔家主,這些金子,您還是拿回去吧。”
“連同上次送來的一起,拿回去吧。”
孔穎達微笑著開口說道。
“孔大師,此言什麼意思?”
“莫非嫌少不成?”
“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這個價格的。”
崔氏族長不悅的開口回應道。
他在心裏暗暗痛罵孔穎達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
“哈哈,哈哈。崔家主說笑了。”
“老夫怎麼會嫌少呢?”
“老夫怕就怕有命拿,沒命花啊······”
孔穎達一臉鄭重的開口說道。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崔氏族長在孔穎達的口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那種味道竟然帶著深深的不滿和敵意。
“兩位聊得很開心啊,很火熱啊。”
“打擾了二位的雅興,卑職也是很無奈啊······”
話音落地,百騎司統領帶領十幾個手下破門而入。
“人贓並獲,統統帶走。”
百騎司一聲令下,崔氏族長和管家崔望,以及禮部尚書孔穎達,便被一起用繩索捆綁了起來。
“小子,你竟敢捆綁老夫?”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崔氏族長咆哮著怒吼道。
如果自己這樣被捆綁出去。
以後崔家的顏麵何在?
崔家的聲望何在?
崔家百年來的底蘊和威望,將在自己手裏消耗殆盡。
“捆綁你又怎麼樣?”
“老子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再敢多嘴,老子就按照陛下的聖諭斬立決。”
百騎司統領一句話。
讓崔氏族長瞬間呆若木雞。
原來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
“你不能這樣對老夫,給老夫鬆綁。”
“老夫的兒子剛剛中的會元。”
崔氏族長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我呸···還會元呢?”
“會元乃是當今狀元郎的學生馬周。”
“你以為你們崔家的崔亮真是會元啊?”
“隻不過放榜的官差,拿錯了榜單而已。”
孔穎達聞言放聲大笑起來。
“好,好,好······”
孔穎達連讚三個好字。
“孔穎達,你竟然敢陰老夫?”
崔氏族長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一頭栽倒在地,急火攻心之下,昏死過去。
“孔尚書得罪了。”
“陛下聖諭,臣不得不從。”
“不過孔尚書剛剛所言,本官會如實奏報聖上的。”
“本官相信陛下會還孔尚書一個清白的。”
百騎司統領恭敬的施禮說道。
剛剛他已經將崔氏族長和孔大師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他相信孔大師是清白的,而且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崔氏族長入局。
‘到底是誰導演的這場大戲啊?讓陛下都被蒙在鼓裏。’
百騎司統領的眼前不由的閃現出林然的麵孔。
‘唉,真是個可怕的狀元郎啊。’
‘如果真是他一手導演的,真是太他娘的足智多謀了。’
想到這裏百騎司統領做了一個決定。
“給孔大師鬆綁吧,出了事情我負責。”
“孔大師,還請大師隨本官去皇宮走一趟。”
百騎司統領開口說道。
“應該的,老夫也應該去陛下哪裏認罪受罰。”
孔穎達微笑著開口回應道。
就在百騎司統領帶領昏迷不醒的崔氏族長和管家崔望,以及孔穎達前往皇宮的時候。
左武侯大將軍尉遲敬德和左武衛大將軍程咬金,已經在禦書房裏請命了。
“陛下,末將得報。崔家暗藏殺機……”
程咬金一句話讓李二陛下直接站了起來。
“知節何處此言?”
“據可靠消息,崔家密室暗藏武器兵甲,而且數量還極其不菲。”
程咬金鄭重其事的開口啟稟道。
“真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兩位將軍聽令,立即帶兵包圍崔府,一旦收繳出兵器玄甲,立即按蓄意謀反論處。”
“所有人統統押入大牢,等候刑部和大理寺以及禦史台的嚴格審訊。”
李二陛下怒氣衝衝的開口說道。
“末將得令…”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恭敬的領命而去。
這個時候的賭坊門口,瞬間被長安城的百姓們擠得水泄不通。
人們紛紛拿著手中的字據來進行兌換。
賭坊掌事瞬間傻眼。
因為他這裏還不知道換榜的消息。
“你們都是輸不起吧?”
“明明是我們公子崔亮的會元。”
“莫非你們想耍賴不成?”
賭坊掌事據理力爭的開口說道。
“我呸,還你們公子崔亮的會元?”
“那是一份被拿錯的榜單,不信你們再去禮部放榜處核實一遍。”
百姓們紛紛大聲呼喊道。
眼見百姓們越聚越多,賭坊掌事不得不擦擦臉上的汗水。
派一名夥計前去查看真相。
出門左拐的夥計,一眼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自家公子崔亮。
“公子,公子···這幫刁民說,這次的會元不是公子。”
“公子請您前去主持公道。”
夥計殷勤的點頭哈腰,開口說道。
“是馬周,會元是馬周。”
崔亮失魂落魄的低語道。
連腳步都沒有停留,就接著往崔府的方向走去了。
賭坊夥計聞言,當場就炸毛了。
好家夥。
這下可有得賠了。
等下還是趁機撈上一把,跑路吧。
留在這裏他娘的工錢也沒指望了。
這麼多賭注,崔氏根本就賠不起啊。
“掌聲,掌聲。咱家公子說了,會元真的是馬周···”
夥計一溜煙的跑進賭坊,大聲的對賭坊掌事開口說道。
賭坊掌事聞言,整個人瞬間開始冒汗。
他知道。
這次崔家算是徹底涼了。
涼了呀。
涼的透透的。
沒有辦法,那就兌現吧。
反正這些百姓們都是小注單。
根本對大局構不成威脅。
真正的大頭就像一句歇後語一樣。
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麵···
但凡兌現到銅板的,無不高興的歡天喜地。
心裏,那叫一個美滋滋。
此時的賭坊再次成為了長安城最為熱鬧的地段。
突然間一隊隊全副盔甲的將士從賭坊門口踏馬而過。
後麵跟隨著許多跑步前行的士兵。
瞬間吸引了賭坊門口的百姓們的眼睛。
“是程將軍和尉遲將軍,他們帶領士兵好像是往崔府的方向而去了。”
“快去看看,肯定是有大事情發生了。”
人們紛紛跟隨士兵的腳步,往前跑去。
賭坊掌聲總算是趁機鬆了一口氣。
“兄弟們,看來崔家這次算是栽了。”
“咱們每人拿點錢財各自跑路吧。”
真應了那句老話。
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好,好。掌聲所言甚是。”
“咱們拿點錢財各自跑路吧。”
“看這陣勢,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夥計們紛紛點頭附和道。
“他奶奶的,已經來不及了。”
“想跑?門都沒有。”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一左一右將整個賭坊門口給堵得死死的。
兩個黑不溜秋的少年。
就像兩座大山一般聳立在門前。
宛如兩座門神。
“程小將軍,尉遲小將軍。給小的們一條活路吧。”
賭坊掌事殷勤的開口說道。
“是啊,是啊。兩位將軍,給小的們一條活路吧···”
眾夥計齊齊求情道。
“活路當然是有的。來先把老子們的注單兌付了。”
程處默大手子一揮。
兩張注單拍在了賭坊掌聲的臉上。
一張是他自己的兩塊金餅子的,一張是程咬金五十萬貫的注單。
“兌現,兌現···立即兌現。”
“夥計們,快點給程將軍兌現注單。”
賭坊掌聲擦擦額頭的汗珠,慌亂的開口說道。
如今的賭坊哪裏會有這麼多的現金來兌現。
真正的錢財都被家主派人運到崔府去了。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輸。
也根本想不到會輸。
而且還不僅僅是輸掉賭局這麼簡單。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帶領的將士們,瞬間將崔氏家族的府邸給包圍的水泄不通。
“兒郎們,眼睛放仔細了。”
“一隻鳥都不允許從崔家飛出去。”
“崔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程咬金大聲的交代道。
“諾,請將軍放心。”
將士們齊聲回答。
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一腳踹開了崔府的大門。
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持兵甲緊緊跟隨進入崔府。
此時崔氏族長和管家都不在府中,就連老爺最寵愛的公子崔亮也還沒有回來。
所有人見大軍進府。
立即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
“給老子仔細的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連老鼠打得洞,都給老子看仔細了。”
程咬金大手一揮,下達了最高指令。
眾將士得令,迅速心領神會的往府邸裏麵搜索而去。
“大將軍,發現一處密道。”
“裏麵有大量的糧食。”
“還有······”
“還有什麼?怎麼他娘的像個娘們似的吞吞吐吐的。”
程咬金兩大眼珠一瞪,示意報信的士兵繼續說下去。
這位可是他自己的親兵。
最為得力的‘警衛員。’
“還發現了大量的武器和兵甲。”
此言一出,匍匐在地的崔氏族人,瞬間麵如死灰。
渾身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此時崔亮剛剛失魂落魄的走到崔府門口。
“公子,快跑啊,崔家要完了···”
一位族人大聲呼喊道。
崔亮聞言,瞬間明白過來。
可是哪裏還能夠跑得掉。
還沒轉身,便被門口的士兵給老鷹捉小雞似的給拎了起來。
“竟然有武器兵甲,崔氏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給老子把武器兵甲搬過來。”
程咬金,眨巴著眼睛,大聲命令道。
不一會兒,一堆堆嶄新的武器和兵甲被士兵們給搬了過來。
不一會兒便堆成了一個小山一般的模樣。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開始指指點點。
“崔家這是要造反啊,這是要造反啊。”
“是啊,幸虧這次是馬周得到了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