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放著的菜都已經涼了,隻有兩雙碗筷,顯然之前的飯桌並沒有收拾。
但最多的都是空酒瓶子,甚至地上也扔著一些易拉罐瓶子,煙頭扔了滿地,屋中也顯得頗為雜亂,一片狼藉,門口還有一些血跡也沒有清理。
這裏就是柳若顏別墅居處之中的景象,可以說非常的雜亂。
餘小虎覺得,能夠一邊狠狠地吃著東西,還能一邊抽煙喝酒並不停流著眼淚的女人,背後都有故事。
至於是悲傷的故事,還是會讓旁人聽了覺得無聊的故事,都看當事者怎樣來敘述和傾訴,以及旁聽者該如何去理解。
餘小虎就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他不接話,也不點評,一直隻是安靜地在聽。
屋中煙霧彌漫。
桌上放的一盒煙再次剩下了沒幾根,紅酒隻倒了半杯之後,瓶子裏又見了底。
眼見煙要吸完,酒要喝盡,桌上發冷的食物就成為了傾訴者在講述她的故事的過程中尋找情緒發泄的替代品。
餘小虎覺得,作為一個演員,或許柳若顏講的是一個劇本,都是電影之中虛構的故事。
可當這些故事發生在實際生活中以後,倒會讓人覺得真實而血淋淋的。
那個被裝進大皮箱裏,被胡潔開車拉走處理的男人,是柳若顏的二叔。
無法想象得到,自小失去父親,母親又得了精神分裂隻能在療養院渡過,在二叔家過著九年寄人籬下生活的一個女孩,她所經曆的生活充滿了怎樣的困苦。
柳若顏的二叔是個酒鬼,也是個帶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人,自柳若顏七歲時被寄養在這個離了婚的單親家庭之中開始,這個二叔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可以想象,當一個小女孩跟一個小男孩,以及一個酒鬼長輩共同生活在一個家裏會經曆怎樣的事情。
做事不讓二叔稱心要挨打,學習成績不好要挨打,做飯時間晚了要挨打,總之各種不順心時就打孩子。
柳若顏當時還算好些,而和他一起生活的堂弟卻是因此很快患上了自閉憂鬱症。
最終在他們初三畢業那年,這個堂弟終因無法忍受家暴,再加上沒考上好的中學,又沒有人幫忙進行心理輔導從而走上了一條跳樓自盡的絕路。
自那之後,因喪子之痛,讓這個二叔倒是突然清醒了些許,便開始戒酒,開始做些小生意。
然而做生意沒有資本,始終都是小打小鬧,二叔生意不順,辛辛苦苦也賺不到錢,便又開始酗酒。
但隨著柳若顏的漸漸長大,這個二叔發現侄女越來越漂亮時,就起了歪心思。
終於在一天晚上,他喝醉回來後,終還是忍不住闖進侄女的房間,想要幹那禽獸之事。
柳若顏老早就發現二叔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因家庭磨難早熟的她,對社會上一些事也多有了解,所以每天晚上睡覺都不踏實,都會被惡夢驚醒。
而那一晚,在二叔闖進她的房間,想要對她用強之時,早有防備的柳若顏用了防狼水噴了二叔的眼睛之後,便從窗戶逃了出去,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回過這個家,一直都是靠著打零工,以及一個同學家裏的資助才上完了藝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