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藝寰看了一眼被柳驚濤弄暈過去的黑子,皺了皺眉。“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你總不會是想用送鏢把大荒鏢局的鏢師全部調出去吧?他們沒這麼傻。”
林嵐沒有回答,默默地將案幾上的一把木簽一劃,頓時將十二根木簽分到一旁。
他不可能讓虯髯大漢幫他太多,後者雖然願意交好他,但是能做的也有限,這次借他這批凶獸讓他能夠調走大荒的一批人,已經是極限了。
而且若是再來一單,大荒那邊也會起疑。
至於說讓那虯髯大漢幫他和大荒正麵對抗,他根本沒報這個希望,畢竟人家也沒這個義務。
薑藝寰見他這幅樣子,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她看林嵐的氣色,比前一天更差了,差到連她都有些擔心。
“你這樣撐不到一個月的。”
林嵐依舊沒有正麵回答,他站起身,將那十一根木簽一把扔進火爐中,緩緩道:“淩古的那兩式法訣真厲害,我很中意。”
這時,窗外飛進來一隻圓滾滾的青色小鳥,撲閃著翅膀在屋裏飛了一圈原本似乎是想要落在林嵐肩上,結果沒控製好,直接撞到了林嵐臉上。
林嵐伸手把雜毛放到肩上,再度看向薑藝寰:“放心,不會讓你們擔心太久的。”
“幫我給秦叔帶個話。”
鏢城公會,交易台。
“你說鎮遠的鏢頭一個人出城了?”方平振看向身旁靜立的一個天火鏢局之人,皺著眉頭確認。
“是的,一個人。”那鏢師點點頭,“方老,你說他是要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方平振搖搖頭,“那小子廢了修為,在磬竹苑被淩古折磨了這麼久還沒死,那秦山又一個人出城。”
“鎮遠越來越看不懂了。”他搖搖頭,一翻手,那個地心火晶出現在手裏,此刻已經隻有之前一半大小了。
“但那小子給的東西確實不錯。”
淩晨,淩烈盤膝坐在一個軟塌之上,雙目微閉,周身緩緩蕩漾著法元的波動。
一個甲胄男子匆匆走近屋裏,在門口對淩烈一躬身。
“老爺。”
“怎麼了?”淩烈微微抬了抬眼,問道。
“鎮遠鏢局的鏢頭出城了。”那個甲胄男子低頭說道。
“嗯一個人?”淩烈眉頭一挑。
“是。”
“難道他覺得,因為一個紅鏢,大荒就沒人可用了嗎,”淩烈搖搖頭,嗤笑一聲,“你帶上鏢局裏四個丹元境,出城去追上那個秦山,殺了。”
“是!”甲胄男子應了一聲,大步而去。
在經過一個房間時,房間的門突然被踹開,接著一個女子的身影倒飛了出來。
那甲胄男子一驚,急忙接住那個女子,女子容貌秀麗,身上隻穿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身姿婀娜。
甲胄男子皺了皺眉,鏢師行走天下,是把腦袋安在腰帶上討生活的人,因此一般鏢師都不會娶妻生子,修武的男人又氣血旺盛,於是鏢城的青樓向來生意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