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道身影。
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哦,那與我何幹?”
一群少年少女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回應,冷師姐的腦回路不太一樣,對周圍的一切都沒什麼興致。
“罷了,去看看吧。”冷欣突然說道。
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自己還欠她道侶一次出手相助的人情,沒有當麵謝過,去看看也好,隻是那家夥怎麼會突然來書院的?
一群少年少女歡呼一聲,又嘰嘰喳喳起來。
那個琴峰上新來的弟子對任何人都未假辭色,他們也不由得心裏有些不爽,因而便想找個同樣高冷的師姐去和她碰一碰。
冷欣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師弟師妹,白鹿書院的弟子年齡普遍比裂空要小一些,因為琴棋書畫四道皆是要從小培養,因而他們大多從十二歲就到了書院。
一行人到了琴峰之上。
朗朗琴音立刻傳到眾人耳中,音節流亮又旖旎纏綿,彈琴者的技術似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這幾天就不停地彈《鳳求凰》這一首,已經彈了不下千遍。”一個少女說道。
冷欣沒說話,一路行至峰頂,果然看到了那道倩影,臉龐如同高貴的貓咪,琉璃琥珀般澄澈晶瑩的眸子,正一臉專注地盯著琴弦。
霓裳似有所感,琴音漸息,抬起頭來,兩女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你怎麼會在這裏。”冷欣麵無表情地問道。
“董先生六年前就想讓我入書院了。”霓裳也垮個臉。
女人之間,是可以天生看對方不爽的。
這無關敵意,隻是單純的不喜罷了。
“你不適合修琴,”冷欣搖了搖頭,“棋道也許適合你,琴是要動情的,這一點與你的影之道相悖。”
霓裳聞言,突然輕笑一聲。
“喂,你聽見沒呀,冷師姐說你不適合修琴。”冷欣身邊一個少女皺眉說道。
冷欣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她說一個人不適合修琴,那這個人肯定不適合。
“哪有你這樣彈同一首曲子上千遍的,練琴不是練劍,粗鄙!”立刻有少年幫腔。
“”
霓裳不為所動,她看了看冷欣,隨後低頭輕撫了一下琴弦。
“鏘——”
一群少年少女立刻噤聲了。
撫琴不語,這是書院文人修養的基本功。
依舊是熟悉的《鳳求凰》,有幾個少年聽得不太耐煩了,輕聲嘀咕道:“雖然先生說撫琴不語,但她用琴音打斷我們說話,也是無禮。”
有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