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年不節的,能舍得吃肉?老宋家莫不是偷摸找了啥好賺錢的營生?”這立刻有上鉤的婆娘,雙眼放光,恨不得也能混上兩口肉吃。
剛給宋綿竹瓜子的那位大爺,看不下去了:“說的都是嘛話!能賺到錢是人家有本事!老宋家也是命苦的,好不容易日子能過得好些,這誰要是敢往人家頭上打壞主意,可是得被村裏人戳脊梁骨的!”
“德旺叔,話不是這麼說得,咱誰家日子好過呀,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互相拉拔一下不是應該的。”胖媳婦訕笑,德旺叔跟裏家那可是親戚,可不敢跟人家吵吵。
“人家日子難過的時候,也沒見你們誰拉伯一下人家,現在倒好了,有臉讓人家拉拔你們!”宋德旺哼了一聲,懶得再聽這些婆娘拉扯,背著手走了。
接著好些人都跟著走了,留下幾個多嘴婆娘。
一個村子,好幾十戶人家,不免有些歪心思的人,但總歸是明白人多些。
老宋要真有賺錢門路,自願拉拔村裏人,是人家有善心,反之強求不得。你要是硬逼人家,到時候來個一拍兩散,最後好處沒落得,還憑白做回壞人。
宋德旺這邊溜達著到了河邊,準備帶自家放鵝的小孫子回家吃飯,沒想到這就又遇上了老宋家的孩子。
河邊野草茂盛的地方,一群大鵝把脖子彎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宋綿竹叮囑大侄子,讓他一手一個把兩個小的簽好,不要靠河邊太近。
她自己則饒有興趣地站在河邊,一邊觀察鵝群,一邊問身邊的宋大福:“大福哥,那隻怎麼不上岸吃草,一直待在河裏呀?”
河裏遊著一隻小鵝,自由自在地劃著水,對岸上同伴和人類,頗為不屑一顧。
“我娘說它嘴挑,隻吃菜幫子,不肯吃草,可不好養啦。”
宋大福隻比宋綿竹大三歲,雖然之前在村子裏不太熟悉,但孩子間說起話來,是沒什麼距離感的。
再加上宋綿竹嘴甜,不大會便算是混熟了。
聽到宋綿竹的疑問,宋大福直接就把底全兜了:“要不是還沒到月份不好賣,我娘早就想把它賣啦。”
說起這隻小鵝,宋大福一家都是頭疼不已,村裏養鵝都是喂草吃,哪舍得喂菜幫子啊。
那菜幫子再不值錢,有些窮人家可還吃不上呢。
也就拿這隻沒辦法。不喂吧,餓瘦了以後賣不上錢更吃虧。
小白鵝許是遊累了,一顛一顛的上了岸,站在夥伴們身旁昂著脖子,傲得不行。
宋綿竹忍不住圍著看了又看,對這與眾不同的小白鵝,心裏是有些喜歡。
望著應該有兩月份大了,買回去倒也合適。至於吃食問題,可以想辦法試試。
“大福哥,你家這隻小鵝能賣給我嗎?”
“啊?”宋大福長大了嘴,想是沒聽明白。剛認識的小夥伴,咋就要買起鵝來?
他正猶豫著,朝見宋德旺溜達過來,忙跑過去:“爺爺,咱家的小鵝能賣嗎?”
宋德旺弄了個迷糊,等宋大福說清楚以後,笑眯眯地走到宋綿竹身前:“綿丫頭,是要買鵝?是你家大人的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