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竹一邊往家裏走,一邊回憶著夢境中所見。
把有關阮嫻的事,從頭到晚斟酌一遍,卻還是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她的大嫂嫂,雖說是首輔千金,但剛出生便被人換走。跟那個高門大戶裏的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親娘難產而亡,繼母待人冷淡,那個首輔大人更是難以接近。她身為嫡長女,處境尷尬,形勢困難。
雖然在有心人的惡意接近下,惹上殺生之禍,但這事兒也隻關乎她一人性命,跟黎民蒼生有何關係?
這個老道士,咋就不能把話說清嘍!非要整些玄乎的詞!
宋綿竹覺得自個鑽牛角尖了。
按理說,作為新時代青年,她打心眼裏,不願意相信啥命格論。
可連穿越重生這種事,都能發生在自個身上,好像玄學之說也沒什麼可稀奇。
既然想不出個頭緒,隻能先做好萬全準備。
穿越以來,她其實一直有些散漫,隻想著帶領宋家,好好賺錢做個富家翁。
既不想攀附權貴,亦不想摻和進首輔家的事。
可今日卻被老道士點醒,有些事,不是你想避便能避開的。
夢境裏,大嫂嫂孑然一身,左不過豁出去條性命。
如今卻是一家老小都綁在一起,她決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心裏想著事,宋綿竹一路走到家門口,遠遠瞧見個人在跟金氏撕吧。
“行嘍,難得你有這份心,其他咱就不說嘍,東西拿回去吧。”
金氏推讓著不肯接過。這沒請人家來吃席,哪好意思收禮呀。
“嬸子,您這不是打我臉嘛!給孩子買點東西,咋還能拿回去呦!”
宋威,也就是宋五叔,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臊眉耷眼地往金氏手裏塞。
生怕二房不肯收東西,是心裏還在怪罪自個。
前些日子,夥同宋叔公來二房家裏鬧,回去差點沒氣死他爹,被老頭子追著抽了一頓。
“你個混賬玩意,做得啥子事嘛!這事兒幸虧是沒成,要真把孩子帶回來,那以後承恩是喊我曾爺,還是爺呦!”
宋威隨後也醒悟過來,可不嘛,差輩了呦!怎麼當初就昏了頭,被宋五叔給忽悠嘍!
這事兒他一直念在心裏,雖然二房沒請自個,得知青川孩子滿月,他還是特地上門來。
就是想緩和下兩家的關係,畢竟那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
還生怕人家難做,眼看著宴席該散嘍,才提著兩斤肉上門。
“孩子既然專門帶過來,就接著吧。”宋老漢站在邊上,看著倆人撕吧半天。
要說老頭心裏,對宋威有不滿,那是肯定的,但要說兩家從此斷了來往,倒也不至於。
鄉下就講究這個,宗族血緣關係大過天,誰家若是膝下無子,過繼個堂兄弟家的孩子,以防老了無人照料,那都是常有的事。
宋威這事兒錯就錯在,時機選的不恰當,不該以逼迫的形式。而且選的人也不對,他一個當叔爺的,選個孫子輩過繼,真是昏了頭!
當家的開了口,金氏也就接了過來,她心裏想的跟宋老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