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父子把人安置到炕上,宋雙全這一醉,便睡了個不省人事。
金氏煮好醒酒湯,端進屋裏,喊了好幾聲,人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不是他嘴裏打著鼾,還以為就此喝死過去嘍。
金氏一陣幹瞪眼,隻得把宋老漢喊進來。
兩人一個捏鼻子,一個掐下巴,隻管把湯灌進去。
“喝!幹杯!”
“嗯?味兒不對啊,爹,你酒裏摻水啦……”
醒酒湯進嘴,宋雙全終於有了點反應,下意識大口吞咽著。
喝完嘴裏還嘟囔了幾句,氣得宋老漢照他大腿拍了一巴掌。
“你個憨貨,喝光你老子的酒!明兒再找你算賬!”
喂完醒酒湯,倆人趕緊出了屋子,懶得再多看一眼。
索性隨他去睡,倒要看看混小子能睡到幾時。
連到了晚食點,老倆口都不讓孫媳去喊人。
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宋雙全才自個悠悠轉醒。
扶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坐著炕上瞅著陌生的屋子,發了好一會兒呆,慢慢回憶昨日發生的事情。
隻記得自個來二房吃席,多喝了兩杯,後麵的事便是一片空白。
等到他磨蹭下炕,跨進院子裏,就見眾人都坐在堂屋裏,吃著早食。
“小叔醒了啊。”宋綿竹瞧見人出來。
“哎。”宋雙全臉色蔫蔫的,隨口應了聲。
金氏看著小兒子的樣,就覺得糟心,沒好氣說了聲:“傻站著幹嘛,醒了就過來吃點。”
宋雙全訕訕坐到桌邊,接過阮嫻遞來的米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這人宿醉後還很不舒服,頭暈惡心,連話都不想多說。
金氏夾了一個煎雞蛋給宋雙全,虎著臉:“你也知道自個是在瞎混啊!混了半輩子都沒混成個名堂來,現在知道後悔嘍!”
宋老漢喝完了米湯,放下手中的碗,瞧著小兒子,語重心長的開了口,“既然知道自個錯嘍,以後要踏踏實實做活,別整日去喝酒賭錢嘍。”
宋雙全愣住了,心裏嘀咕著,自個昨兒說了啥呦。
昨日他說那些心底話時,早就喝斷片了,今兒哪還有印象。
此時在小輩們麵前,被老倆口一頓說,難免臉上有些掛不住。
宋雙全性子圓滑,雖然覺得丟份,但也不好跟爹娘爭執,隻得訕笑:“城裏活兒哪是那麼好找的,也就能混半個溫飽,我哪還有錢去賭呦。”
“那就回村裏來!你爹在地裏刨了一輩子,還不是能養家糊口過日子!”宋老漢聽他話裏意思不對,不由狠狠拍了下桌子。
宋雙全嚇得縮縮脖子:“回來能做啥呦……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村裏一沒地二沒房的……”
“那就去老屋住,老屋現在沒人住!不比你在城裏搭夥兒合算!”金氏也是瞪眼小兒子,到口的煎蛋都沒了滋味。
“村裏總有請人幹活的時候,你就去幫幫工嘛,慢慢攢點錢再買塊地!”
宋老漢忍不住勸說:“這以後再娶個媳婦,日子也就過起來嘍!你難道還想打一輩子光棍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