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雙全被罵的抬不起頭,不斷朝大夥兒發射求救目光。
宋綿竹瞧小叔可憐樣兒,想想他這幾日幹活的確勤快,於是走過,一手拎起來茶壺,一手捧茶碗,倒了碗菊花茶。
“爺,罵累著了吧,快喝口茶潤潤喉。”
大侄子承恩跟在後天,端著碗燜飯:“曾爺爺,您餓了吧,特地給您留的飯。”
“對對,爹你還沒吃午食了,吃飽了才有力氣罵!”李氏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從旁邊地裏過來。
“爹你別氣壞了身子呦,老三是不是又做啥子不爭氣的事嘍!我幫你教訓他!”宋武緊跟其後。倆口子都一個想法,肯定又是老三做錯事了。
鐵柱見小叔有苦難言,不由勸了句:“爺,到底出啥子事咯?您說出來,讓小叔解釋解釋?”
“對呀,爹,我這想半天了,最近啥事也沒做呀,不是在城裏倒糞,就是來地裏幫工!到底出啥子事了,你可不能冤枉我啊!”宋雙全說著說著,都感覺委屈,他這輩子頭一回這麼安分過日子啊!
宋老漢瞪眼小兒子,接過茶碗一口喝幹茶,瞧兩孩子孝順的樣子,心裏這才順過來。
“好孩子。”他摸了摸承恩的腦袋,端起飯碗,就地往田埂上一蹲,邊吃飯邊把剛才的事兒都說了。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怪你個混賬玩意?你老子我能冤枉你咯?”
“要不是你當年把地賣了,今兒我能受這份氣!”
宋老漢用筷子指著小兒子,滿臉恨鐵不成鋼。
“該死的宋老二!他這是明搶啊!六兩銀虧他說的出口!”李氏罵罵咧咧。
“上回的事兒,咱還沒找他家算賬呢,他這是存心想跟咱家過不去啊!”宋武臉色也不好看。
宋雙全臉色羞愧,但心裏有點迷惑。他常年不在村裏住,因此之前二房發生的事,不是很清楚。
在他老思想裏,自家跟宋老二家是沾點親的。那時候把地賣給宋老二,也是看在兩家關係還行的份上。咋聽爹的意思,這宋老二有點不是東西?
“上回的事兒,啥事啊?”
“哎呦,老三你還不知道啊!不是嫂子說你啊!你對二哥家也忒不上心啦!”李氏不樂意了。雖說她以前也不在意,但現在不是改好了嘛!
等聽李氏把前些日子的事兒一說,宋雙全簡直火冒三丈,跳著腳罵:“這老東西,裝的像個人樣!淨不幹人事啊!”
“居然敢欺負咱老宋家的人!我我!”
“我非得給老東西好看不可!”
宋雙全扛著鋤頭,就要找人去拚命。他是個渾人沒錯,但他心裏有底線,誰要是敢欺負自家,那就是不行!
“小叔,你可別衝動啊!”宋綿竹忙把人攔下。那事都過去那麼久,現在要是去把人打了,她家不占理啊,古代傷人也是得坐大牢的!
宋鐵柱趕忙攔腰抱著小叔,不讓他跑走,衝著李氏埋怨:“娘你說那些幹啥嘛。”
“你們別攔著我,今兒我一定得給咱家掙點臉麵,看看誰家再敢欺負咱!”
李氏也有點後悔,她咋就是管不住這張嘴啊。老三性子莽撞,萬一衝進人屋裏頭,跟人打起來,那不得出大事兒。
“行咯,別鬧了,你還想給人好看?嫌你爹還不夠丟人!”宋老漢站起身,把碗遞給承恩,劈手奪過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