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
鐵柱從家裏出來,得先去老屋要接鬱香蘭,兩人再一起去二房吃早食,然後一同前往永寧縣。
站在門外,連喊了好幾聲,裏麵的人才姍姍來遲打開門。
鬱香蘭穿著一襲鵝黃色衣衫,整理著發髻,還沒有點上胭脂的臉龐略顯蒼白,朝著人歉意的笑笑。
“宋四哥來得早啊,香蘭還沒收拾妥當,得勞煩你在門外等我一會兒。”
“啊,開鋪子得起早。沒事,我就在站這兒。”
宋鐵柱招呼一聲,人還遠離了屋子幾步,眼睛朝著四處隨意打量。
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在村裏傳出去,跳進水裏也洗不清。
他懂這個理,壓根沒想著要進屋子。
約莫一刻鍾後,鬱香蘭再次打開門,素顏輕施脂粉,簡單打扮下顯得尤為嬌俏。
鐵柱見人出來後,點點頭不說話,轉身領著人往二房走。
一路上,鐵柱悶頭走在前頭,鬱香蘭幾次搭話,都恩恩啊啊隨意回應。
敷衍的態度,是個人都能瞧出來。
鬱香蘭心裏有些奇怪,感覺宋三哥對自己的態度有了轉變。
她自問對看人挺有一手,經過幾日相處,把宋家幾人性子摸得透徹。
宋鐵柱憨厚老實,跟自己說話時極容易害羞。
是個很容易接觸的人。往往自己隨意問個問題,對方都會回答的詳細之至。
可從沒有過如此敷衍的時候。
鬱香蘭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宋綿竹在老宋家人心裏的地位。
昨兒鐵柱一回到家,便把滿腹的疑惑不解,全跟他爹娘說了。
“哎呦,家裏這是混進了騷狐狸啊!”李氏一拍大腿,跳起腳來。
“你個憨貨,這麼大的事兒,咋現在才回來說!”
宋武也是黑了臉,拍了兒子一下。
青河回來這麼多天了,兒子成天去二房幹活,居然都不知一聲!
“啊?我沒說嗎?”鐵柱頭上挨了一下,茫然摸摸腦袋。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跟他爹娘說一聲。
“呸,個小騷貨,居然敢針對綿丫頭!還想挑撥娘跟綿丫頭的關係!”
李氏那是什麼人啊,在村裏摸打了半輩子的婦女,能有幾個是小瞧的。聽兒子那麼一說,便看出了鬱香蘭的小心思。
綿丫頭那是什麼人啊!不僅是老宋家最受寵的小閨女,更是大夥兒的財神爺!
“不行!看我不去撕破她的臉!”
越想越氣,李氏站起來便要往外走,卻被宋武一把拉住。
“行了你,說風就是雨!沒譜子的事……”眼瞧李氏瞪起眼,宋武聲音小了一截,“要人真要對付綿丫頭,咱娘那性子,能饒得了她?”
李氏一想也對,這才冷靜下來。
婆母那性子,別說是個外人,就算是自己跟綿丫頭起衝突,那都是訓自己沒跑得,怎麼會幫著外人跟綿丫頭吵起來?
這裏頭有事兒啊!
“你給我把最近二房發生的事兒,都詳細說一遍,就從青河回來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