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薑說她一人去即可,鬱香蘭一個弱女子,用不著出動太多人手,夜裏行事多有不便,還是不要大動幹戈。
金氏搖搖頭,連道不好,這要是被哪個碎嘴的看到,指定得在背後說三道四,咱家就得多去幾個人,把這事兒鬧大些,好讓村裏都知道,這事兒咱家占著理!
宋老漢附和老婆子,咱家還得出個人去通知村長家一聲,濫用私刑可是大事兒,這事得村長出麵才行。
家裏統共就這幾個人,除了蘇薑外,大都是些老弱婦孺,宋青河跟宋青川又派不上用場。
正左右為難間,老道士站出來,說自己認識村長家,他可去幫忙通知一聲。
“那真是太感謝道長哩!”宋老漢感激道,“這樣吧,我跟老婆子還有二孫媳去趟老屋,你們在家等就行了。”
眾人都點點頭,隻有宋綿竹不依,非要跟過去,說鬱香蘭詭計多端,自己不跟著去不放心。
大夥兒說不過她,隻得隨她去了。
四人一路疾行來到老屋,金氏剛想敲門,便被宋綿竹攔住。
“奶,咱不能吵醒她,這個點兒咱過來,鬱香蘭必定會生疑。”
“那咋辦啊,門從裏頭栓上了,咱又打不開啊。”
金氏急了,不能敲門,更不能把門撞開啊,這一撞人肯定得醒啊。
“我翻牆進去吧。”
蘇薑簡短回答了句,不等幾人反應,便利落攀上了牆頭。
老倆口瞪大了眼,宋綿竹小聲讚了聲:“二嫂好帥哇!”
不一會兒,仨人便見大門從裏頭打開,蘇薑緊緊皺著眉頭。
“門沒栓。”
“晚上睡覺不栓門,這姑娘膽也太大了吧…”宋老漢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宋綿竹卻是臉色瞬間變了。
“不好!”
她急忙跑進去,把幾個屋子都搜了個遍,都沒瞧見人影。
“人咋跑了!”金氏一拍大腿,急得不行。
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行路本就多有不便,又是在偏僻的鄉村,鬱香蘭能果斷逃走,定然是發現不對勁了。
宋綿竹還真是有點佩服她,身處異地他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抉擇,還真有幾分膽氣。
“晚上沒牛車進城,左右她走不遠的,定然是在村子附近,咱出去找找!”
要是這會兒沒把人找到,等天亮了,道路明晰可見,牛車出行,便更難尋到人了。
一旦被鬱香蘭逃脫,這件事的真相便會沉入水底。
本不想驚動村裏人,這時候卻顧不上太多了,光憑四個人的力量,想要在偌大一個村子裏找人,實屬太難。
再者,要是被不知情的村民將人收容,那他們找到天亮也不會有結果。
於是在宋綿竹提議下,他們先去了趟大房,尋求援手。
“快醒醒,外頭好像有人在敲咱家門。”李氏把宋武推搡起來。
“這大晚上誰呀?”
宋武揉揉眼,披著外衣走出去打開門,見到外頭站著的人愣住了。
“爹娘,你們咋來了啊!莫不是出啥事嘍!”
李氏聽見聲音,忙穿好衣服也走了出來。
“的確出大事了。”
宋老漢臉色陰沉,把二小子中毒的事兒簡單說了些,又提起鬱香蘭逃走,需要人手追尋。
宋武二話沒說,忙跑回屋子穿衣服。
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哪兒還睡得著啊,肯定得去幫忙啊。
“侄媳啊,你別急,咱肯定能把人找到,我就說那小娘皮有問題啊,竟然敢下毒,看我我待會兒怎麼收拾她!”
李氏罵罵咧咧了幾句,走到一邊,把鐵柱屋門拍的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