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眾人還得再湊合一晚上。
一來老房那邊之前是鬱香蘭在住,隻有一間房住了人,其他兩間的好好拾掇下。
二來棉被燒毀了,鋪蓋不夠用,明日得去置辦上。
金氏有心報答老道士,不止要換新被子。還要為他們再扯幾件衣裳。
老道士卻擺擺手,說自己跟賀聞有鋪蓋跟衣裳,去山中取來便可,不用特地為他們準備。
宋綿竹拉住她奶,偷偷告訴她,賀小哥的衣裳可是棉布的,一點兒麻沒摻。
金氏眉頭狠狠跳了下,這才閉了嘴沒敢再提。
這兩人住在深山老林中,瞧著落魄,真沒想到居然是個有錢人哩!
她家穿的可都是棉麻的衣裳啊。
老婆子心裏咂舌不已,這有錢人吃起飯來,咋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啊,她還以為兩人窮得吃不上飯哩。
她哪能想到,雖說兩人衣食不愁,天南地北的美食都有嚐過,可如老宋家這般手藝好的,那是整個大晉國都少見啊。
金氏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往這方麵想啊,隻以為孫媳的手藝不錯,但遠遠比不上大酒樓的師傅啊,賀小哥既然有錢,為何不去酒樓吃哩?
有錢人的想法,真是琢磨不透啊。
晚飯依舊是南瓜麵疙瘩,三孩子下午沒混上吃,促狹的小姑子偏偏愛逗孩子,說得多麼多麼美味,直把倆小的口水都饞下來。
被孩子們纏著,見大夥兒也說吃不膩,夏薇草索性便把剩下的南瓜也做了。
一碟鹹菜,一碟酸黃瓜當配菜,眾人稀裏呼嚕吃了個滿足。
宋老漢吃完一碗,便有些飽了,下午那一鐵釜他可沒少吃,放下碗筷提起件事來,昨夜幸得鄉親們來援助,咋感謝大夥兒好哩?
金氏點頭附和,是得好好感謝人家,為了咱家的事,忙活了大半宿,她今兒見村長兩眼圈烏黑。
阮嫻就問了,可得咋感謝哩?要不每家都送點東西過去?
金氏連連搖頭,那麼多戶人家,就是每家送幾斤白麵,那花的錢都不是說著玩的啊,總不能給人家送地裏種的菜吧,也不夠分啊。
幾人商量來商量去,皆是拿不定主意。
宋綿竹正專心跟碗裏麵片戰鬥,她是典型的嘴大喉嚨小,下午一碗到現在還沒咋消化,可看大夥兒吃得香她又想來點。
慢吞吞劃拉著麵條,不時打量賀聞的眼神裏充滿了羨慕。
能吃是福啊!
賀聞麵不改色又撈了碗麵片,直把小姑娘的眼神當作是崇拜。
習武之人,體力消耗大,多吃些再正常不過。
何況他天生巨力,那比常人能吃些,有什麼可稀奇哩。
突然發現大桌上聲音沒了,宋綿竹轉頭看了眼,發現大夥兒都直直盯著自己,好懸沒被麵嗆著。
“咳咳咳”
坐在旁邊的宋萍忙給她撫背順氣,賀聞把茶碗遞過去,宋綿竹連灌了兩口,才喘過氣來。
“多大的人了,吃個麵片也能噎著!”金氏嗔了句。
宋綿竹哪敢說啊,你們一個個含情脈脈的樣子,是個人都得嚇著!
得知是在商量如何感謝鄉親,她眨巴眨巴眼,覺得這事兒很簡單啊。
“擺流水席啊,村裏辦事不都是擺席嗎,這有啥子好煩惱的。”
別說,老兩口真沒想到這上去,主要是家裏剛糟了火災,擺席好像不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