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慈幼院時,莊子外聚了好些人。
孩子們在學堂裏讀書,頭發花白的老人便站在外麵聽。
沒有一人發出閑聊聲,隻背著個手來回溜達,時不時探頭看看學堂,臉上便露出滿足的神情。
瞧見牛車駛來,還有大爺大娘熱情打招呼,宋綿竹都笑著回應。
拍開莊子大門,侯永福笑著把人迎進來,不待宋綿竹開口詢問,便把莊裏近日情況,事無巨細說了一遍。
他如今是死心塌地,要跟著新主家,做起活來自然十分用心。
在這不光能吃飽穿暖,兒子還能去讀書識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宋綿竹擺擺手,阻止侯永福繼續絮叨,跑過去一把抱住小十九竹語,喜得小丫頭抱住她脖子,甜甜喊著綿綿姐。
那些個家長裏短的,她可一點都不想聽,說得再多不如親眼所見,自己也沒啥要求,隻要孩子們被照顧的好便可。
幾個小蘿卜頭在院裏洗自己衣服,木盆裏熱氣騰騰,想來用得溫水,並不會凍著手。
他們洗的很認真,亦很開心,搓好一件衣服,便交給吳嬸或者何珍,讓其幫忙擰幹曬到竹竿上,再得到一句誇獎,便樂開了花。
“宋姑娘來了呀。”吳嬸瞧見來人,笑著打聲招呼。
“嬸子咋那麼見外,喊我名字或者綿丫頭都行。”宋綿竹摸摸小竹語的臉蛋,好像有長些肉,心裏是滿意的。
吳嬸做飯味道還行,她本就是城裏人,日子過得沒那麼拮據,又得了宋綿竹指示,自然舍得下料。
短短數日,在食補跟藥補同時兼顧下,孩子們身體大為好轉。
“那哪兒成。”吳嬸搖頭不肯應,她可是在悅來酒樓待過的,自然知道何掌櫃對宋姑娘有多恭敬,哪敢喊人小名啊。
宋綿竹很無奈,吳嬸都不肯改稱呼,更別提侯永福一家,那更是一個一個小姐。
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封建地主婆。
“小姐,莊子裏的田地,我去瞧過哩,皆是上好的良田。
我想著這些日子,盡快給地犁好,你看什麼時候去買些糧種?
眼瞅著春耕時節要過去,再不播種可就來不及啦。”侯永福顯得憂心忡忡。
農家靠種地為生,雖然不知新主家在做什麼營生,但既然盤下偌大的莊子,自然沒有閑置的道理啊。
“我今兒就是為這來的。”
宋青川已經把牛車趕進莊子,他來過幾次,記得田地旁空地,蓋有一間茅草屋的倉庫。
倆人尋過去,還沒走到地方,那邊學堂下課,幾人魚貫進入莊子。
孩子們見到宋綿竹都很高興,這些已經開始念書的,年紀要稍大些,跑過去圍在人身旁,隻靦腆喊了聲綿竹姐,不像小蘿卜頭們,嘰嘰喳喳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