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等不到老道士回來，宋綿竹看倆人學習，看得要打瞌睡。
她手杵著下巴歪倒在桌麵，被驚醒後連忙站起來，擦擦嘴角口水。
“下課鈴響了啊，走走走，幹飯去，我都能聞到食堂飯菜香啦。”
宋萍無辜眨眨眼，把手裏端著的紅豆湯碗，放到她麵前桌上，聲音中帶著笑意。
“下課鈴是啥鈴？離吃晚食還早著哩，大嫂熬了紅豆湯送來，我剛盛一碗你便醒了，莫不是夢裏瞧見咯。”
宋綿竹茫茫然環視四周，看人的眼神十分陌生，好像不明白自己身處何方。
半晌她才坐下，撓撓臉頰，自嘲道：
“還真是睡糊塗呢，一朝莊周夢蝶，便不知自己是誰。”
夢裏那座現代化的教室，誌同道合的夥伴，本來便不屬於自己，她在現實壓根沒啥朋友，真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說啥哩，你是咱家綿綿啊。”
宋萍沒太聽懂她的話，回答的卻很自然。
“沒錯，我是咱家綿綿啊。”
宋綿竹捧起湯碗，小口小口喝著紅豆湯，細膩的豆渣在嘴裏化開，舌尖湧動著甜膩的滋味。
這裏很好，她有家人，有朋友，有山頭，即將還有大別墅，能養鵝，還能養小猴子。
就算沒有抽水馬桶，那也比在現代香啊。
竹篾圍成的籬笆外，有一少年靜靜站在陽光下，誰也沒注意到他來了多久。
或許從小姑娘夢囈的那刻開始，所有的情不自禁便都被他收於眼底。
賀聞眼裏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以及莫名的心痛，好像能看穿小姑娘身上的喜與悲。
宋綿竹喝了一碗甜湯，胃裏變得暖洋洋，舒服眯起眼睛，一看那倆人又繼續看書，頓時頭都大了。
再看自己又該去做夢啦，連忙站起來，把他們轟離凳子。
“走走走，咱出去轉一會兒，知道啥叫勞逸結合嘛，小心讀成書呆子，白瞎了你們的大好顏值！”
小姑娘是連推帶拽，把倆人給拉出去，結果剛站定，便看到屋子後麵站著個賀聞。
“呦……”宋綿竹揮手打招呼，話還沒說出完，便被其打斷。
“扶秀找你呢，到練袖箭的時候。”
賀聞上前幾步，換他拉起小姑娘的胳膊，果然見人要轉身逃跑，還朝宋萍瘋狂伸手。
“那啥，我得督促他們好好學習，沒得空啊！”
宋綿竹在心裏大叫自己倒黴，還不如再去做一場春秋大夢，也比被人虐菜來得好啊！
然而不待宋萍開口，旁邊的沈寧遠悠悠道：
“你方才不是說要勞逸結合，勸我們出去活動活動，怎得到了自己身上便要變卦，難道是覺得自己沒顏值，不需要擔心這些？”
“啊呦！幾天不見，你還學會膈應人啦，跟誰學壞的！”宋綿竹要告訴她奶，這個小迷弟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