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逸葵對“小葵”這個稱呼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她同時沒反抗封白棠摸她的頭。
穀逸葵拉起封白棠的手走向外麵,封白棠配合著,好奇小孩會帶自己去哪。
接著,她們從後門出了福利院,進了後山。
路不算寬,地麵深深淺淺的小腳印,說實話,路挺滑的,一不注意可能會摔跤。周圍雜草叢生,右手邊全是高大的樹木。
封白棠害怕了,身前的穀逸葵緊緊拉住封白棠的手,生怕她鬆開,看著眼前雖沒自己高的小背影,心裏頓時充滿安全感。
穀逸葵開口道:“路難走,你小心點,拉緊我,別鬆手。”
光聽這話,誰會認為她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呢?
在林中穿梭了約15分鍾,眼前突然天光大亮,臉迎上陽光,冬日的它依舊那麼溫暖。相比明市,白桃鎮在南方終是暖和極了。
封白棠的視線漸漸從那碧藍的天空往下移,她發現了在她們腳下的那片向日葵花海。她驚了,在冬日裏竟還能見到向日葵,且不止一束,是一片!
它們向陽光在的方向舉頭,陽光照耀下的它們,鮮黃色的花瓣更吸引人眼睛,更鮮豔,放眼隻見它們那驕傲的姿容。它們是太陽的追隨者,又並不局限於這個身份,它們朝太陽微笑,朝行人微笑,朝世界微笑。它們的存在讓冰冷的藍天變得暖了些,原來的冷色係竟有點暖。天上飄過的浮雲似點睛之筆,使這景色愈發不似人界。
封白棠被美的差點說不出話來,旁邊的穀逸葵介紹道:“這片向日葵是我之前偶爾發現的,不知道具體是人種的還是自然養育的。發現了很久沒見有人來過這,它的位置又極其隱蔽,我覺得應該是自然養的。慢慢的,它成了我的秘密基地。你是我帶來這的第一個人。”
封白棠疑惑道:“第一個?你不是有朋友嗎?”
穀逸葵:“他是男生,而且我們很少見麵。”
封白棠:“可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你這麼放心?”
穀逸葵:“算是吧?”
封白棠:“你跟她們口中的不一樣,可為什麼沒朋友?”
穀逸葵:“有人寧願信他人嘴,不願自己去探究,我能怎麼辦?有朋友怎樣?沒朋友又怎樣?人生不都一樣過嗎?我情願一個人一輩子,也不願交所謂的“朋友”。”
封白棠聽後越來越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才八歲,難道真的是因為顧昔的離世自己成傻子了嗎?她腦裏浮現一個問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算什麼?我們可以交朋友嗎?”
穀逸葵不假思索的答:“嗯,我們是朋友,不然我也不會帶你來這。”
這個答案封白棠很開心,說:“好!不過,你怎麼又願意和我交朋友了?”
穀逸葵調侃道:“因為你讓我覺得傻傻的,像個三四歲的寶寶。”
“啊?”
望著封白棠那扭曲的表情,穀逸葵不禁笑出聲,她說:“這是之一,還有,我的第六感認為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第六感,因為第六感嗎……
兩人站在原地觀賞向日葵花海到黃昏的時候,來時本很晚,不過十幾分鍾的事罷了。
在黃昏裏別具一番風味,雲彩染上的顏色或黃或紅。向日葵不變,仰傲姿,若非太陽西下,它們仿佛永不低頭。
回去後,封白棠跟白韞說了那的情況,表明自己想資助那的決心,白韞同意了,反正沒什麼損失。白韞每年都會以白、封氏集團向予陽兒童福利院捐贈物品、錢,並且資助孩子們上學。封白棠也會省出自己的零花錢去幫助他們,最多的是穀逸葵。她的耳朵是硬傷,沒辦法治好,她便給她最好的助聽器之類物品。
她回去便會去找她,已成習慣。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看到了新生,看到了堅強……她慢慢的不止是因為她像她才和她親近,更是因為她是穀逸葵。
她不是她的替身,她是一朵新的具陽光活力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