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戍天涯若許年,歸來風物宛如前。
琴心未盡相思意,劍膽已成鐵石堅。
邪正殊途猶可棄,鵬鴉異夢亦當捐。
休誇今日春光好,有客橫戈待曙天。
酒店天台上,一個劍眉虎目的青年男子對著滿天星鬥,臨風長吟。
一個絕色女子,手裏提著長長的晚禮服裙擺,也到達了天台頂上。
恰好聽到這首慷慨激昂的七言律詩,秀眉微微皺了皺,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了。
“你是翱翔九天的大鵬,我這個撲騰在草叢樹梢間的烏鴉配不上你,所以放手了。今天來不是和你談感情,而是要談合作的事。”
走上來的女子正是蘇氏集團執行總裁蘇雪顏,雖然她說的若無其事,但提到合作二字的時候,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焦急。
王家大少自從那天以後,就離開了海東,回到京師王家本家求救兵,至今未歸。曹公子自從冷辰出麵以後,也就斷了和她合作的念頭。
現在,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機會。
蘇雪顏知道,這男人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絕情,就算薇薇疑似不是他親生的,他仍然放心不下,臨走還安排人暗中保護。
而自己唯一對他問心無愧的是,跟他結婚後,自己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亂搞。薇薇血緣的事,雖然說不清楚,但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希望男人看在薇薇的麵子上,能伸手拉自己一把吧。
吟詩的正是新近入職大魏集團的冷辰,單位分給他的別墅還沒有裝修完,現在住的,是集團給他安排的酒店。
雖然不是總統套房,也算是非常雅致的貴賓間。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已經分手的蘇雪顏居然邀他再舞廳相見。想到蘇雪顏曾經跟兩個有錢男人跳舞,他就對那個地方不感冒。
因此,發完消息,就來天台等她。
不料剛作完一首詩,對方已迫不及待地追了過來。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你們蘇家馬上要被清產核資,有什麼資格談合作?”
“你……”
蘇雪顏氣得臉色鐵青。
“沒見過你這麼冷血的男人,這是對待女士的態度嗎?”
“姓王的和姓曹的小白臉都紳士,他們敢不敢拿著真金白銀來填你們蘇家的無底洞?在商言商,我就問你,你們蘇家還有什麼合作的資本?”
一句話直指本質,噎得蘇雪顏啞口無言。
蘇氏集團其實是他父親創立起來的,而其他的蘇家人都是附著在他父親公司裏的寄生蟲,其中也包括他的母親和他的弟弟。
本來就已經債台高築,又遇到景升豚犬一般的家人,有什麼資格談合作?
想到蘇氏集團崩潰在即,蘇雪顏就有一種使命感,使得她把姿態放得最低。
“你回來那天晚上,我跟王公子跳舞,但也隻是談合作而已。結婚五年來,我一直尊重你這個丈夫,沒有跟他有什麼曖昧。”
“當我全力迎戰那些號稱錦衣衛的狗腿子時,第一個跳出來打我的卻是你這個身為妻子的女人!害得我背後被錦衣衛偷襲,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
蘇雪顏黯然神傷,“我就知道因為這件事,你徹底把我當敵人了,坐直升機救薇薇那天,也不願和我坐一起,派了陳虹監視我。”
“你迷暈了陳虹,把女兒放在底層遊樂園,就迫不及待地跟曹公子跳舞,然後薇薇再度被綁。我真懷疑,你跟綁匪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