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聽到有蛇,眾人一下子慌了,有人飛快的跑了,有人嚇得愣在原地,有人正高聲叫人,頓時,這裏亂成一團。
薛從容忙摟過薛英華,準備帶著他離開這裏。不料眼角餘光正好瞥見,一條蛇,有成年男子手臂那般長,兩指粗,正弓起身子,對著她身邊的薛英華。
薛從容聽人說過,這正是蛇發動攻擊的前兆動作。
來不及多想,薛從容忙把弟弟推開,正好避過了蛇這一輪的攻擊。
不過,也讓那蛇借此遊到了他們腳下。
她害怕得四肢發軟,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視線裏全是那張著蛇口,準備向她咬來的蛇。
蛇的攻擊很快,她隻是本能的一避,還沒站穩,第二次攻擊又來了。她慌得匆忙向後閃避,後背卻撞上了什麼,反而向前踉蹌了幾步,離蛇越來越近。
完了。
這是她腦海裏唯一剩下的念頭。
她緊緊的閉上眼,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等了很久,周身也沒有任何感覺。薛從容疑惑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三米開外薛英華焦急的臉。
“姐姐……”他呐吶的開口,欲言又止。
薛從容見他無事,鬆了口氣,問道:“英華,你沒事吧?”
薛英華點點頭。
薛從雲白著一張臉,急聲道:“妹妹別亂動,我已讓人叫擅長捕蛇的人過來了,你先撐住!”
她的態度讓人生疑。薛從容正想再問,腳下的異動讓她心中一顫。不會是……
向下一看,果然是蛇,隻看到蛇尾正不停擺動,細看下才發現蛇頭正被自己牢牢的踩在腳下。
薛從容驚叫一聲,本能的就要抬起腳。
感覺到壓製的力量的放鬆,蛇一扭細長的身體,就要掙脫。在這關頭,薛從容身體快過大腦,忙死死的踩住,不讓蛇掙脫。
等反應過來後不免一陣後怕:“早知道就跑了……你們快找人來啊!”
就有一男聲響起:“怕什麼,掐了七寸便是。實在不行,一狠心,你還怕踩不死它嗎?”
可薛從容現在渾身都是軟的,能踩住蛇已經不錯了,也很吃力,瞧這蛇掙紮的勁頭,再加上它的速度,隻怕稍一鬆勁,就能掙脫了在來不及跑開的薛從容腳上留下兩個窟窿。
而她明顯踩不住了。
“救命!”她快哭出來了。
有人靠了過來。
“喂,你別動啊。”
薛從容根本不用那人叮囑,她現在完全不敢動彈。直到那人拽出蛇,控製住它,她整個人還是僵直的。
薛英堂衝了過來,看見她的樣子,擔憂的摸摸她的頭,輕聲安慰:“容兒,容兒?沒事了,蛇被抓走了,別怕。”
“大哥……”
薛從容眼圈泛紅,在見到自己哥哥的時候壓抑的害怕終於爆發了出來,她顫抖著撲進了薛英堂懷裏,小聲地啜泣。
薛英堂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他抬頭,看著前方一人,道謝:“安公子,多謝你救了舍妹。”
安知陽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隨即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掐住的蛇身上,打量了幾眼,笑著對還在薛英堂懷裏哭泣的薛從容道:“薛小姐,怎麼說這蛇也是你我二人合力抓住的,我說這蛇作為加餐你會反對嗎?”
薛從容聞言,身子一僵。
薛英堂安撫的拍拍她,代她答了:“安公子說笑了,這蛇是你抓住的,怎麼處置自然你說了算。隻是,我現在要帶弟弟妹妹先行離開,安公子請便,等稟明家父後擇日再登門道謝。”
“代我問老夫人安。”
薛英堂帶著人離開了。行至半路,已經得到消息的老夫人等人趕了過來,看到被薛英堂半扶著的薛從容,心中皆是一驚。
老夫人急行幾步,擔憂的問道:“可是被咬到哪裏了?玉蘭,快,快叫太醫來!”
薛從容這時已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有了說話的力氣,聞得老夫人要請太醫,忙出聲阻止:“祖母,沒事,我沒被咬到,不用麻煩太醫來。”
眾人鬆了口氣。薛秦氏嗔道:“這孩子,還是讓太醫看看才好,你可是受驚了。”
玉蘭見老夫人沒出聲,對眾人福了福,快步離開。
薛從容趁機對老夫人說了事情經過,後者點點頭:“是該好好謝謝人家安公子。”
崔太醫很快來了,給薛從容把了脈,道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給開了安神藥便匆匆離去。
薛夫人奇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快便走了?像後麵有人追著他似的。”
“許是有事吧。”老夫人應了一句,吩咐芍藥親自去抓藥。
到了晚上,用過晚膳之後,一家子回了桂樹胡同。
因是受了驚嚇,薛侍郎特讓她早些回房休息。薛從容問過安,帶著碧櫞回了房。
新提拔上的二等丫鬟碧意端了一盆水,裏麵還有一枝新鮮的柚木枝。薛從容不知何意,直到碧意拿了柚木枝蘸了水向她周身灑時,這才反應過來,忙拿袖子遮住臉,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