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果真不見了。
兩人心裏暗暗著急。從月自到京城起便鮮少出門,開始議婚後更是足不出戶,眼下,她究竟去了哪兒?
兩人顧不得其他,就從店裏開始尋找,可直到尋出去幾家店鋪也不見從月人影,問過車夫也說沒見到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臉色逐漸發白。
秦蔓枝買下禁步後,一扭頭不見了她們的蹤影,正要去尋,就見兩人樣子有些奇怪的並肩從外麵進來,不由得詢問。兩人忙拉過她至無人處,小聲和她說了緣由。
她也慌了。
畢竟是個11歲的孩子,打小在父母兄長保護下長大,對於現在這情況完全是束手無策,但她也知道,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外行走有多大的危險性。
還是從容先反應過來:“先別聲張,我們回去,悄悄把哥哥叫出來幫忙找,他們男子總比我們女子行事方便。”
秦蔓枝從雪點點頭。三人正欲上馬車,從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顧琮般。
後者也看見了她。
大概是她們三個的麵色確實不好,顧琮般躊躇一會,還是向她們這邊走來。
“顧公子?”從雪有一瞬的呆愣,反應過來後心裏劃過一絲欣喜,旋即又被理智掐滅。
不行,這事不能隨便和外人說起。從月沒有事還好,一旦出事,難保不會泄露出去,那麼,對她,對薛家,都是個沉重的打擊。
念頭急轉間,從雪下意識的拉著秦蔓枝上了馬車。
隻餘下一糾結的從容,咬著唇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說起。
從雪掀開門簾,小聲喚她。
顧琮般老遠見這三人眉頭緊皺、麵露難色,因著好友英堂的緣故,想著能幫就幫,便過來了。可眼下……
三小姐看起來似有難言之隱。
“薛三小姐,”他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可提。”
從容視線落在馬車車轅處,秀眉微皺。
從雪再一次出聲催促:“三姐姐,我們真的要回去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
顧琮般這人,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吧……
“五妹妹,你先帶著蔓枝回去找哥哥。”從容先是吩咐從雪先行回家,後又轉向等待在一旁的顧琮般:“顧公子,我們確實需要幫助。”
“姐姐!”從雪急道。
“快回去。”
她看起來堅定而理智。從雪氣呼呼的扭著帕子,但還是吩咐打道回府。
待到馬車駛遠,從容小聲終於說道:“顧公子,我們姐妹幾個出來逛逛,可是就在剛剛,我姐姐不見了。”
顧琮般道:“是和殷磊兄定親的二小姐嗎?”
從容點點頭。
“我們不敢大張旗鼓,我妹妹已經回去找我哥哥了,顧公子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們一起在這附近找找?”
顧琮般本就是來幫忙的,當下便點頭答應了。他沉思片刻,身體轉向一個方向,指著那邊對從容道:
“我記得前方今日有雜耍表演,薛二小姐可能是過去看熱鬧了,我們可以先去那邊找找看。”
從容此刻心神大亂,自然是言聽計從。兩人向那邊的廣場走去。走到路的盡頭,待轉過一個彎,熱鬧非凡的廣場便呈現在眼前。
今日有外地的雜耍班子進京,預備在這裏演上三四日。這是在附近幾個城市中聞名的班子,因此今日廣場這裏的人特別多,都是來看熱鬧的。
從容有些發愁——這麼多人,完全不知從何尋起。
“去臨江閣吧,從樓上看,視野也開闊些。”顧琮般道。從容也沒更好的法子,隻得跟著他登上了臨江閣,在向前者說明了從月今日的穿著打扮後,隻專心看著下麵的人群,試圖把人找出來。
她正留神著,不意撞到了人,居然是之前見過的古陳瑤。
古陳瑤卻是一副早知她在這裏的樣子,對撞到她的行為根本不在意,反而拉著她往一個雅間而去:“難得臨江閣丁大廚今天有興致親自下廚,從容你來得正好,上次在宮裏不好喝得盡興,這一次咱們可要好好比一比酒量。”
從容正想攔她,卻聽她道:“你姐姐也在。我也是聽她說你們姐妹一同出來玩的,正要使人去找你呢,你就送上門來了。對了,五小姐和秦小姐呢?”
她看起來異常的熱情,從容瞧著她的笑容裏還有些鬆了口氣的意味。可兩人明明是第二次見麵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