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三人還好,躲在大冰塊後麵拿濕衣角捂住了口鼻,隻從雪之前被煙燎了眼睛此刻止不住的淚流滿麵。
這麼大的黑煙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琮般終於帶著駐軍趕來,為首一人二話不說對著一名躺在地上的匪徒就砍。那家夥本也是個無惡不作,在草原裏橫衝直撞的莽夫,今日斃命於此也算是死有餘辜。
火牆隔絕了裏外視線,從容她們隻聽到外麵不時傳來的初時很密集,後來隻有零星幾句的慘叫,卻奇異的放下心來,被終於衝進來的自己丫鬟拿袍子嚴嚴實實的一裹帶了出去。
兩位老夫人和從央沒事,後來一問才知匪徒來襲時,她們和丫鬟們被琮般第一時間安置在一處專放瓜果的房間,而他本人則是提著一袋金子帶著他的護衛將附近的匪徒都引誘走了。
唯恐其他人將金子都分走,此刻大門洞開又沒有了護衛的隔間沒人還願意留下搜尋,她們一直在裏麵待著不敢出聲,直到琮般回來。
所有匪徒均已伏誅,駐軍開始動作迅速的清理現場,這時其中一人來到了驚魂未定的從容一行人麵前。
“薛老夫人,顧老夫人,好久不見。”
從容看清了他的麵容,不由一驚——居然是他。
來人正是在京城有過幾麵之緣的安知陽。在給兩位長輩打過招呼後,他微笑著轉向了一旁的從容三姐妹,道:“三位小姐,你們還好吧?”
三人愣愣的點點頭。薛老夫人這時急切的想說些什麼,安知陽似是已洞悉她的想法,先一步開口道:“我駐軍日常巡山時突遇山火,現已悉數撲滅,老夫人不用擔憂。”
老夫人稍微放下心來。大周治軍嚴厲,既然安知陽都這麼說了,想來應該不會有那不開眼的泄露出去一星半點。
安知陽又道:“山上已無匪徒,老夫人可放心下山,到了下麵自然一切如過往雲煙。”
既如此自然再好不過。
待出了赤山地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焦急的老板,他正來回踱步,不時往山口張望。終於,他等來了自己期盼的人。
“兩位老夫人,公子小姐們受驚了,都是小店管理不善,請各位貴人海涵呐。”老板上來就求饒。因為不知他都知道些什麼,兩位老夫人沒有做聲,沉默令得老板更加懼怕。
他幾乎要哭了:“那處泉眼因是剛發現不久,小的與同行爭了許久才到手,急於回本就沒有多做安全措施。這次幸虧沒有傷到幾位貴人,否則小的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看來他是以為問題出在他身上了。這樣也好,至少他為了自己著想不敢將這事說出去。
隻是出了這樣的事,眾人遊玩的心情也沒了,遂收拾行裝打道回府。
從雪到底是被煙熏到了眼睛,直到現在眼睛都是腫的,看不太清東西,她們這麼快就回去,也有想要快點找太醫給她看看的因素在。
薛秦氏隻覺得自進了京就一直不順,懷疑是否犯了太歲以致如今黴運纏身,三個孩子,全都被連累了。
“老爺,等您下次休沐,我們去拜拜慈悲渡厄真人吧,轉轉運。”她對薛城安提議。後者也覺得是該去拜拜了,讓她做好準備,“我們都去,你看看要準備些什麼。”
回到家的從雨卻是很好奇,跑去問自己姨娘:“爹爹呢?說起來,母親也沒看見。”
四姨娘摟過她和從央,歎了口氣:“他們去秦府了。”
這個時候去秦府?
要知道,自從從佳嫁過去後,薛城寧好像沒有這個女兒似的,根本算是不聞不問,更別說向來不喜她的世子夫人了。這個時候……從央突然“啊”了一聲,問道:“是不是她要生了。”
四姨娘點點頭,道:“昨晚就發作了,到現在還沒聽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