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婕妤不過從三品,甚至不是一宮主位,哪來這麼大的本事令太醫與穩婆都為她所用,火中取栗?不過若是結合她從兩位老夫人處聽來的,那就有可能了。
謝婕妤,是被陷害的。
宮中能有這麼大力量的人不多,但從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那一位——
太後!
可康修容肚子裏懷的是她親孫子啊,若說為了換殿一事令她老人家惱怒,也不至於這般狠毒吧。而且用謝婕妤做了替罪羊,怎麼想都不符合常理,畢竟對方雖與康修容針尖對麥芒,可她的地位實在是低了點,要想指揮太醫院副院使可還不夠。
可聽兩位老夫人說的,皇帝應該已經掌握了一定證據能證明太後在其中的作用,這事隻怕還沒完,她還是當不知道為妙。
這話題多少有些敏感,姐們幾個默契的不再提起,轉而說起出外辦差的英堂。
七皇子雷厲風行,手持聖旨直接調動州衛將金礦所在地給圍住,緊鑼密鼓的進行秘密開采。英堂作為皇上委派的欽差,也已經在撫州站穩了腳跟,作為掩護開始調查當地賦稅。這些都是他們出發前就已經商量好的。
從容昨天剛收到他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書信。
而此刻薛國公和薛城安麵前,也擺著一封信,同樣來自英堂。
薛城安臉色陰沉,皺眉歎息:“沒想到撫州的官場竟已黑暗到如此地步,實在是我大周之恥。”
薛國公則是吩咐他再派死士:“利益相關,難保那些東西不會對堂兒動手,此刻他身邊的護衛是越多越好。”說著,又想起一件事來,“話說回來堂兒給容兒也寫了一封信,沒透露什麼吧?”
“沒有。”薛城安搖搖頭,“我問過了,隻是一些衣食住行的瑣碎小事,還有些撫州當地特色,其他的沒漏出一句。”
“那就好。事關重大,小心在路上走漏風聲。”
薛城安也不想從容擔心,遇見了隻說些有的沒的,好在女兒並沒有起疑心。而現在他有件大事必須要辦——從容已及笄,之前受了秦家的拖累導致婚事告吹,若放在平時還不用這麼急,可是後麵還有一個從雪呢。
再有一年殷磊就守孝期滿,為免夜長夢多薛城安想等他一出孝就讓兩人成婚,如果從容那時候還沒出嫁,作為妹妹的從雪還真不好越過她前頭去。可好女婿哪是這麼容易找到的。
就在這時候,顧太傅請了薛國公出去垂釣。後者欣然應允。
世子夫人知道了則是皺眉:“早聽說顧太傅這些日子都纏綿病榻,如今剛好一點不在家好好休養卻約了爹去釣什麼魚,顧家人也不知道勸勸麼?”
心裏還是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
薛城寧由著小丫鬟服侍更衣,聞言笑道:“這人久病啊就容易悶,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下地走走自然就待不住了,反正這天不冷不熱的,邀了好友去散散心對世伯的身體也大有好處。”
世子夫人卻是吩咐屋裏都退了下去,自己親自服侍,沉默片刻後,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我怎麼總覺得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你的意思是?”
世子夫人卻是提起另一件事來:“前些日子我去參加聚會,顧家大夫人也在將我拉到一邊,言辭間好像有想和我們家結親的意味。”
薛城寧一愣,覺得她應該是會錯意了:“……英堂都十九了,顧家大少爺顧琮般比他還大一兩歲,若有心求娶六丫頭或七丫頭,早就上門提親了,哪還用等到現在?”
世子夫人嗔了他一眼:“誰說是我們這一房的,更何況那顧琮般是嫡長孫,以後要支應門庭的,怎會娶一個庶女。”
薛城寧恍然大悟:“你是說他們想求娶容丫頭?”
“我猜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