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雪櫻分別後從容終於見到了自家三個妹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三人臉上表情都不大好。
她走過去才發現並不止她們在場,還有幾位小姐被擋在假山後,幾人應該是發生了口角,其中一黃衣女子見到她過來臉色更是一沉,看得她不由愣住。貌似自己不認識這人,為何從她眼中分明看到了憤恨?
“怎麼了,你們在聊些什麼呢?”從容開口打破僵局。好歹是在別人地盤上又是賓客雲集的時候,被人看見與其他客人產生矛盾進而發生衝突總歸是不大好,於她們名聲有礙,尤其是兩個小的還沒有說婆家呢。她在從雪身邊站定轉身麵對對方幾位小姐,突然故作驚訝地開口道,“哎呀這位小姐,你的妝麵有些花了,在這。”她指了指自己眼角示意對方黃衣女子。後者果然一驚,讓自己同伴幫忙看一眼。可能是想著息事寧人,那位小姐並沒有點破,隻草草看了一眼便點頭。黃衣女子哪還肯待下去,狠狠瞪了一眼從容便匆匆離開了。
其他小姐也跟著離開,不知為何幫黃衣女子看妝容的小姐沒有走,而是走近了些小聲對從容道:“嬸嬸莫怪,齊小姐隻是性格急躁了些,如有得罪還請嬸嬸見諒。”說完,屈膝行了一禮。
嬸嬸?從容訝然,從沒聽琮般說起他還有個侄女。可麵前這人沒有解釋的意思,道了聲告辭就離開了。
從容盤算著回家問問,現在她準備先詢問自己妹妹究竟發生何事。沒等她出聲,最小的從雨就先嚷嚷開了,隻聽她怒聲道:“呸,什麼性格急躁,分明是陰險歹毒。容姐姐你還不認識她吧,她叫齊悅芬,是禮部尚書的孫女,小時候就是她害得從央心疾發作被沉羽一頓好打。”
居然是她。
這次說來也巧,她們剛進郭家後院不久就碰上了以齊悅芬為首的一群小姐,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幾句話不合就杠上了。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薛家出了個太子妃,一個齊王側妃,而從雪又是嫡女,爹是戶部尚書,是以她們這邊雖然隻有三人,但也足夠和對方分庭抗禮。從容看向從央:“你還好吧?”
後者麵色尚可,隨著年紀漸長,她早已不是當年隨便幾句話就能打擊的小姑娘,這些年的修身養性令她沒有把對方的挑釁放在心上,眼下姐姐詢問她也隻是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從容放下心來,帶她們進了室內,幾人撿了幾樣點心到一僻靜角落呆著,預備等開席再出去。
從容記掛著在家的英華:“聽說可以下地走幾步了?”
從雪笑眯眯地:“是啊,前幾天半夜被餓醒了自己翻下了炕,阿綾進來看他坐在桌前捧著一碟酥餅吃差點嚇個半死,結果這小子還讓阿綾去灶上給下碗麵來,把灶上的婆子折騰得夠嗆。”
“能吃是福,看來他應該是快大好了。”
“”
正閑聊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有人在問顧家大少奶奶在哪?從容不明就裏,隻得起身出去瞧瞧。
剛走近,從容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央的顧夫人和薛世子夫人,她們也看到了她忙招手讓過去。從容在她們身邊站定,這才看到對麵居然是齊悅芬,她正捂著半邊臉麵露委屈地站在一衣著華麗的年約三十的婦人身邊,抬眼看見她出現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怨毒之色,隨即輕輕扯了扯身邊婦人的衣袖。
這下正主兒齊了,戲該開鑼了。
那婦人首先發難,隻見她將齊悅芬捂臉的手拉下來給大家展示了後者臉上的紅印,怒聲道:“顧家大少奶奶真是好大的威風,小女不過是微微頂撞於你,何故出手打人,看給我家芬兒打的。”
從容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齊悅芬也真下得去手,這紅印沒個幾天恐怕都消不了。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驚歎,顯然是被齊悅芬臉上的傷嚇到了。她們不敢置信地轉向靜靜站在那裏的從容,顯然沒想到看似文文靜靜的人會這麼暴力。而麵對齊夫人的指控從容選擇了沉默,倒不是不敢反駁,隻是婆家和娘家長輩皆在場,此時不好越過她們說話。
果然顧夫人與薛世子夫人對視一眼,相繼開口否認,一個說“我們家姑奶奶從小金尊玉貴長大,從沒幹過重活扇不出那印子”,另一個就道“我家媳婦知書達禮,待人和氣,幹不來這粗魯的事”,直把齊夫人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