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堂讓從雨將碎銀交給沉羽的?
從雨和盤托出:“我不是和沉羽偷偷來往嗎,就知道了她的現況想幫幫她,可我的月例不夠啊,就算從央把她的也給了我還是少。”
從央點點頭,承認她也參與了其中。
“然後呢,繼續說。”
“然後在我想辦法的時候不知怎的被大哥知道了就給了我一包碎銀,說是不打眼,不怎麼有人懷疑東西的來曆,我就送過去了嘛。”說到這裏從雨又急急開脫,“除了從央我誰也沒說,就連沉羽都不知道是大哥幫忙,還以為是我省吃儉用留下來的呢。”
從雲思索片刻,與從容交換了視線,還是囑咐她:“這次就算了,不能再有下次。若哪天被發現你頂多被父親打罵幾句,跪一跪祠堂,可沉羽和她姨娘就不知會被怎麼樣了。”
“我知道我知道,”從雨連忙保證,“沉羽本來不收退了回來是我讓馬六又硬塞給她的,她也說讓我別派人去找她了怕連累我……”
從央也在一旁求情:“姐姐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責備她們也不頂用。從容想到英堂的心思就坐不住,正巧來人說薛城安他們從秦家回來了趕緊拉著從雲過去找他。
剛一到就聽見薛秦氏的聲音:“這不是怕晚了會不到人就急著趕回來了。”從容趕緊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英堂,當即隱晦地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英堂莫名其妙,後來找了個機會去問她。從容氣得直掐他的腰:“你是不是仗著爹他們疼你就可著性子作?沉羽家是什麼情況你還上趕著湊過去,小心害了她!”
“你知道了……”英堂訕訕然,隨即輕咳一聲努力端起兄長的架子來,“哪有這麼對哥哥的道理,你看給我掐的,你在夫家也這麼對琮般?”
“你別攀扯他,他可比你沉穩多了。現在說的是你的事!”從容才不跟他瞎咧咧,可英堂的表情怪怪地,還對著她身後陰陽怪氣地長啊一聲……等等,身後?
從容回頭,果然見琮般就站在那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也不知有沒有看見她剛才凶悍的樣子。
肯定是看到了吧——從容暗自懊惱,把這筆賬又算到了英堂身上。“相公,可以請你轉過身去嗎?”她溫婉地笑著提出請求。雖不知她要幹什麼,但琮般依舊順了她的心意,就在他剛剛站定時,後麵就傳來一聲悶哼。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苦著臉的英堂又被薛城安訓了一頓,知道內情的幾人或多或少都表示了同情。
要回去的時候英堂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放心我心中有數。”
從容更加不放心了,回去的馬車上都是一臉愁容,終於在快要回到顧家時猛地爆發了。“哥哥是大笨蛋!”她狠狠一跺腳,車裏車外都被她驚著了,馬車停下來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好。
琮般也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一跳,想起之前在顧家時聽到的隻言片語,約莫是英堂在外惹了什麼風流債?應該不會吧,琮般對這多年老友可是十分了解,他這位大舅子對於男女之事可分外潔身自好,否則宋穎早應該如願以償。
不過,沉羽?這個名字他依稀記得,貌似是古家的姑娘,是除了從容之外英堂嘴裏說得最多的一個女性名字。
原來如此……
發泄之後的從容好了很多,吩咐車夫繼續趕路,然而她並沒有和相公解釋的意思,隻靠了大迎枕閉目養神。見此琮般體貼地沒有打擾她,之後馬車一路順暢地回到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