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胎洗三那天很是熱鬧,除了通家之好,有些不是很熟的官員家女眷也來參加了。雖然從容明白有些純粹就是攀附,但來人似乎也太多了,而令從容更為不解的是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好幾家麵生的夫人領著一個年輕婦人來她屋子,一進來視線就熱切地盯著床邊搖床裏安睡的兩個小嬰兒身上。
“看來你還沒聽說呢,這些人啊都是帶著媳婦過來沾一沾福氣的。”薛世子夫人湊近她耳邊小聲道,“還有李夫人,本來一大早就過來了,連你院子門邊都沒摸著,現在還被一群人圍在正院那邊呢。”
從容聽了忍俊不禁,想來這些夫人們是求孫心切,看雪櫻生了龍鳳胎不說,跟她交好的自己也生了龍鳳胎,當下都不管不顧要磨著人家去瞧瞧自己媳婦。
好在顧老夫人出麵招呼一句,這才將雪櫻解救出來。
她一腦門子的汗,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坐在繡凳上連喝兩杯茶才感覺緩過氣來。一抬頭見從容眉眼帶笑地看過來,頓時沒好氣地吐槽道:“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現在隻有顧薛兩家女眷在這裏,聞言都噗哧一聲笑了。顧老夫人指著她對薛老夫人笑道:“看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又是滿室笑聲。
笑聲驚醒了兩個孩子,大人們忙收了聲,乳母抱了孩子下去喂奶,話題轉移到取名上來,知道琮般給兄妹倆取名圖南與別塵後,又對其中的意境寓意進行交流猜測,再有吃完席麵之後加入笑談的眾夫人,從容屋子裏熱鬧了一天。
晚上回來的琮般見她一臉疲態有些憂心,打算叫太醫過來看一看,從容忙攔住他,言道隻是今日費神太過有些累,並不打緊,又吩咐碧櫞將他送到問蓧屋子裏:“相公整天忙於公務,妾身還在月子裏不能服侍,還是讓問蓧姑娘服侍您吧。”總算將人送出屋子。
碧意卻不解:“大少奶奶,哪有把夫婿往外推的,若是真讓問蓧得了好那可怎麼辦?”
雖說大少奶奶身體不適不能服侍大少爺,安排通房是常理,而且那個問蓧平素也老實,大少爺對她不過是點卯,但架不住從小服侍的情分在,若因此得以讓她有孕,到時不管孩子生下來會不會對嫡出的孩子不利,至少給問蓧一個名分是跑不了的。
她焦急地看向從容。後者沒說話,碧璽卻親昵地捏住她鼻子笑了:“喲,看不出你小丫頭也能懂這麼多,可見是長大了。不過你想法雖好,可也得顧慮顧慮咱們大少奶奶身體狀況呀,她現在還得我們照顧,怎麼能留大少爺在房中?”
“可那問蓧是……”
“是問蓧姑娘,”從容終於開口了,先是沉聲指出碧意話中的稱呼問題,隨即接著說道,“沒有問蓧也會有其他人,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我卻不能心安理得的忽視。現在我還在坐月子,身上都沒利索,出月子前是不宜服侍他的。”
聞言碧意也不說話了。而剛剛一直沉默寡言的碧櫞此刻上前一步,悄悄在從容耳邊請示道:“那,要不要用湯藥?”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在場的人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