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珠的想法很簡單,誰做的壞事,便讓誰去承擔唄。
至於溫如故,頂多算是從犯。
掌櫃的看向甄寶珠,“如姑娘所願,我這就派人去甄家劫持甄芙,你不妨先去內廂喝一杯茶。”
寶珠望了望內廂,道:“還是不用了吧。”
廂房一般都是極私人的地方,寶珠不過是外客,掌櫃的卻讓她進去,她不免忐忑,莫不會掌櫃的其實隻是在誑她,竟欲現在就將她給劫持。
不過她也不怕,因為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告訴春蘭,若一個時辰後她還沒有回去,便令春蘭將此事告訴阿娘。
掌櫃的笑道:“姑娘還是去後頭瞧一眼,我家世子等候姑娘許久了。”
“世子?湛哥哥?”整個青州也隻有一個江陵王世子。
寶珠沒怎麼想便直奔內室,她一眼便瞧見了那個身著玄色衣裳,姿容清冷的少年,伸手便朝著少年飛奔而去。
少年喜上眉頭,再不是疏離冷漠的江陵王世子,彎腰將寶珠接過,抱在懷中。
寶珠“吧唧”兩下便親到了陸湛的雙眼上。
她十分喜歡湛哥哥的這一雙丹鳳眼,狹長而又深邃,也就是如今年紀小,可以無所顧忌。
“湛哥哥怎麼也在這裏?”寶珠仰頭問道。
陸湛道:“這是我母妃的私產,切勿同外人道也。”
寶珠點頭如搗蒜,也同時放下心來,她不信誰也不能不信王妃娘娘嘛,娘娘一定不會害她的,再說還有陸湛。
遂好笑起來,“大抵小姑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百般籌謀,到頭來卻是無用功,還白白折損了一千兩白銀。”
陸湛點點她的鼻頭,寶珠身上有清冽的梔子花味,十分的好聞,“你又是怎麼知道甄家的小姑奶奶來到這裏的?”
寶珠跳下來,一臉賣寶的說道:“嘿嘿,先前我捉弄了小姑姑,曉得小姑姑是個睚眥必報的,便在她出府的時候跟著她過來了,外頭的小廝見我是個小孩子,便沒怎麼注意,我聽到了小姑姑與掌櫃的所有的對話。”
她十分自得。
哪料得陸湛卻黑了臉,“所以這便是你入夜時分一個人獨自過來的緣由?你不曉得晚上很危險,路上有很多壞人嗎?又有什麼事不能同甄夫人說,不能同我說的?”
寶珠吐吐舌頭,“我一時沒想那麼多,路上也沒那麼多壞人呀。”
此時剛至秋日,入夜時分十分的涼爽,路邊行人三三兩兩,即便是有些什麼,大喊一聲,自然就有人過來了。
陸湛不由得笑笑,到底是被嬌養的小姑娘,不識人心險惡,若不是因此,也不會對素不相識的他給予援助之手。
他將小姑娘一把撈起來,囑咐道:“往後不可這樣了,不過,我的見麵禮呢?”
他十分饞小廝手中的肉餅。
寶珠摸摸腦袋,“我也不知道你在這裏呀,不過......”
她說著又從懷中摸出了個肉餅,“這是我給自帶的,以防自己路上會餓。”
剛進來時見她的小肚子圓滾滾的,不曾想裏頭別有洞天。
寶珠又從中掏出一個扁形酒壺,搖了搖說:“還有溫水哦。”
陸湛忍不住笑了笑,將肉餅放到寶珠手中,“湛哥哥不餓,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