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安寧長公主合該從宮中出嫁,隻是長公主不想,便設在了長公主府上。
先帝與榮皇後已逝,陸湛與沈皇後作為長公主的嗣兄坐在了主位上。
皇家大婚,重規製,再加上當事人並沒有玩鬧的心思,便難免枯燥幾分。
多年在大理寺任職的張遠較之當年更多了幾分神采奕奕,今日一身紅裝更是精神極了。
他挺著腰板將安寧長公主給迎了出來。
陸湛麵上也是高興極了,不論安寧長公主如何看待他,這都是先帝最放不下的女兒。
當日先帝臨終托孤,他要將安寧長公主的往後給安置妥當。
麵對著兩位新人,陸湛麵上笑意盈盈,他對張遠說道:“當年先帝給殿下賜婚於你,便是看重你老實本分,又一心愛慕長公主,你萬不可辜負先帝期待,要一輩子對長公主始終如一。”
張遠微微躬身,“臣感念先帝恩德,臣立誓,臣將此生待長公主為至寶。”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張遠說話,總會讓人感到格外的真誠,令陸湛甚是滿意。
陸湛又對安寧公主道:“殿下為朕嗣姐,身份尊貴,在殿下跟前,朕不敢虛言半分,唯願公主此生順遂。
“朕送公主上花轎。”
他起身,引安寧公主而去。
不過剛出了外間,突聽得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皇上!”
緊接著一群人蜂擁而上。
數不盡的鮮血流淌下來,新帝捂著胸口,對眾人說道:“長公主對朕心中有怨,朕不敢苛責半分,唯願公主萬安,放長公主走。”
被濺了一臉血的安寧長公主愣在原地,分不清麵上是什麼表情。
張遠立即上前,“送長公主走。”
他自個兒則護著皇帝去到了長公主府中的內室裏。
沈皇後接手了新帝,並讓人傳喚太醫院太醫,又對張遠道:“你與安寧長公主大禮已成,夫妻一體,皇上不肯降罪於長公主,你便代長公主受罰吧,且跪到外頭去。”
未過幾時,太醫院院正就過來了,他匆匆而來,給皇帝查驗傷口並止血。
“皇上傷到了心脈,且並沒有及時止血,若是今晚不能醒來,隻怕危矣。”崔太醫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眾嘩然,需知新帝不過才二十三歲,正值盛年,且無子嗣。
若是就這樣沒了,那大周該由何人繼承,朝中又是否會發生大亂。
誠然新帝賞罰分明,且頗有才幹,朝中不少人都十分信服於他。
萬不希望他就此去了。
但倘若萬一呢?
沈皇後亦是麵色蒼白道:“皇上之安危,事關江山社稷,隻求崔太醫想盡法子,保住皇上性命。”
崔太醫道:“臣盡力而為。”
沈皇後遣散府中賓客,並將這個消息傳至皇宮中。
朝中重臣們聽聞此事,匆匆從府中趕來,探望皇上。
齊太後以及諸位妃嬪們皆是人心惶惶,齊太後自知自己能有如今這一切全靠母以子貴,倘若陸湛沒了,新帝登基,她很難再享受這份太後尊榮,一氣之下竟就病倒了。
齊瑤瑤以著侍疾的名義,讓自己身邊的婢女挾持走了太後,前朝後宮一片混亂。
......
在這樣一片混亂中,新任駙馬府中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杜母不複先前農婦模樣,反而打扮的很是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