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珠此刻卻有些迷糊的犯困了,卻也沒忘記正事。
“湛哥哥,裴宛是皇後的人嗎?”
陸湛道:“她是由皇後舉薦入宮的,同皇後的關係十分親近。”
甄寶珠便更加確定了。
目送陸湛離去,甄寶珠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陸湛回到保和宮中,洗了個涼水澡,方才入睡。
如此一連好幾日,陸湛都會在深夜時候來到甄寶珠的宮裏。
少年男女難免親昵,但陸湛自來都有分寸。
沒辦法,惹哭了小珠珠,還得他來哄。
裴宛睡眠淺,有意識的注意著這邊,是以知道新帝與甄寶珠之間,是當真如膠似漆。
想著皇後的盤算,她不免懷疑,皇後當真有這個能力,將甄寶珠拉下馬?
這位賢妃瞧著簡單,然而僅憑一句話便篤定她是皇後的人,已是有好些日子未曾理會她了。
裴宛沒了法子,隻得求助於家裏人。
大長公主隻隔了一日,便讓人遞了信過來,信中說道:“當初雖是皇後相助,裴宛才能進宮,裴家人也才能再度得到新帝的重用。”
“這份恩情裴家記在心裏,倘若往後涉及生死攸關之事,裴家願為皇後出口相助。”
“然今時不同往日,沈家日薄西山,太皇太後亦......”
“這前朝後宮終究隻是新帝一人的天下,自當以新帝喜惡為先,交好甄賢妃才是正理。”
裴宛心知自己的祖母大長公主乃是吃過虧,做過這麼多年冷板凳的人。
她如今的思慮必定是慎之又慎,是以裴宛隻按著大長公主的意思,過來尋了甄寶珠。
甄寶珠對此並不意外,她讓阿娘查了裴家近些年的近況,曉得裴家當年是因為大長公主同廢太子的關係,方才遭受了這麼多年的冷待。
這於裴家來說是一個很深的教訓,他們當永遠記得這個教訓。
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裴家和皇後並沒有很深的私交。
當年大長公主和廢太子姐弟感情很深。
然而再深的感情,大長公主也嫁了人,做了人家的祖母,所思所想都是裴家的利益。
甄寶珠將人給請了進來,春蘭奉了茶盞並點心上來。
“你嚐嚐這點心,是春蘭同貴妃姐姐學著做的,味道不若貴妃所做,但也還行。”
甄寶珠將自己跟前的一盤玫瑰酥往裴宛所在的地方推了一推。
“賢妃,是臣妾錯了。”裴宛見狀,卻並不敢掉以輕心,反而跪了下來。
甄寶珠詫異道:“我和裴姐姐當初是一起進宮的,相互扶持走到如今,裴姐姐大可不必給我跪下。”
甄寶珠位份雖高,但她年紀小。
是以裴宛從前雖有心想和甄寶珠拉近關係,但也不敢喚甄寶珠一聲‘妹妹’。
甄寶珠卻從始至終稱呼她為“姐姐”,除了那日裏她故意說出那句話之後,甄寶珠便疏遠了她。
裴宛依舊堅持著跪下。
“娘娘待我如此好,可我先前卻被皇後威逼,做了對不住娘娘的事情。”裴宛哽咽道:“不瞞娘娘,當初我之所以能進宮,全是靠著皇後娘娘的舉薦。”
“皇後攜恩侍報,我不得不妥協,才在齊嬪麵前說了那樣的話。”
甄寶珠錯愕的將人又給從地上拉起來,“你說那事呀,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一句話而已,我沒那麼記仇,隻要姐姐往後不再犯就是了。”
裴宛心知,甄寶珠這是在一邊拉攏自己,一邊敲打自己。
這代表著甄寶珠有用到她的地方,她心裏很激動。
在這宮裏,隻要有用,就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