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一科不好？”
“沒有哪一科不好。”
譚白霜看了看孟琳，不是說學習不好嗎？
“我很平均，不偏科，每一科都在30分到60分之間。”
譚白霜傻了。30分？
“你，還能考30分出來？那麼多選擇題，靠瞎猜，蒙也蒙過了30分呀。”
“我就是靠瞎猜才得了30多分呀。”
譚白霜心道，合著你一道題都不會呀。
孟琳笑道：“白霜，我忽然後悔了，我看算了。”
“什麼算了，既然來當老師，怎麼能怕困難，我要是每科都是一百分，還用補課嗎？”孟瑜不服。
孟琳的叔叔看著自己兒子，總覺得不太對勁兒，“這孩子一向不喜歡補課，今天倒積極了，你說你，大熱的天，在家裏，穿什麼西裝呀，還打個領結？”
那孟瑜一下子就紅了臉。
孟琳道：“快去上課吧，辛苦你了，白霜。”
一堂課下來，孟瑜都在跑神兒。白霜講題，孟瑜就盯著白霜看，空調開到了十八度，還是熱得不行。
白霜就道：“我隻講今天一天，以後不來了。你一邊夢遊，一邊聽課，我是教不會的。”
“誰夢遊了，我就是聽不懂。”
“那你看看這些，哪個不懂？”
“都不會，我沒有撒謊。”
“那你到底想不想學呀？”
“想，可是前麵的我就沒學好，後麵的，我再使勁兒也跟不上啊。”
“才開學幾天呀，我幫你從頭補，你學不學？”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出來幫人補課，是為了賺錢嗎？”
“是”
“你們學校學費很貴嗎？”
“我不用交學費，我是以全市第一名考進去的，我這三年都不用交學費，我還可以拿獎學金。我是想減輕我哥哥的負擔。”
“你哥哥幹嘛不自己賺錢？”
“有啊，就是太辛苦了呀。”
“他也像你學習這麼好嗎？”
“比我好多了，我大哥高考是全省的狀元郎，本來考到國外的，因為要照顧我們，才進了現在這所大學的。”
“你們家都吃啥？怎麼都學習那麼好？”
“想知道啊，你好好學，我就帶你去我家吃飯。”
“老師說話要算數，”
“嗯，算數，不過，我媽媽做什麼，你就吃什麼，不會特意準備。”
“行”
這一堂課直直上了兩個小時，大大超出了原定的一小時，這孩子基礎也太差了，白霜幾乎懷疑他根本就沒去過學校。
孟琳開著車將白霜送回家，掏出八張新新的百元票子，“今天是兩個小時，給你。我叔叔都是用現金的，”
“孟琳姐，來家裏坐坐嗎？”
“不啦，不過，我想吃餃子，你哥上次送我的餃子，我隻吃到兩個，都被孟翡給偷吃了，我真是，真是想拿盆水潑他臉上。”
“我讓大哥再帶給你。”
譚白羽拿著厚厚的一迭中學的學習試卷，一張一張的整理，一邊要打工賺錢，付房租及生活費，還有父親在療養院的費用，一邊要顧著自己的學業和妹妹的學習。
譚白羽一道一道題看下去，不停的抄在本子上，把各種相似的題目進行歸類，這些都是給白霜用的。
孟翡走過去，看了看問道：“這是中學的東西啊，你抄它幹什麼？”譚白羽不理。
“你不是又兼職了吧，去給中學生補課？”
譚白羽還是不說話，隻是認真的抄著題。
“我幫你抄。”孟翡伸手拿過幾張題來。
“拿來，”譚白羽一把搶了過來，語氣是不掩飾的厭惡。
“你被西餐廳辭退的事情，我是事後才知道的。”
“你說這個幹什麼？我又沒去問你。”譚白羽冷冷的道。
“那你為什麼不問，你問了，我才有機會說我冤枉啊。”
“你冤枉什麼？問你做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
“我不想背這個黑鍋啊，你不問，我有委曲都沒地方說。”
“不光我沒問你，麗娜也沒問你吧，洛洛也沒問你吧，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譚白羽看著他的目光，豪不掩飾眼裏的諷刺。
孟翡瞬間明白了，她們不屑於。怪不得狗肉包子裝作不認識他，怪不得沒人注意班裏多了個同學，原來，是故意忽略他的，當他不存在。
“哎，你們過份了吧？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說，不過一件小事，用得著沒完沒了嗎？”
“是我提的？還是你自己先說的？”譚白羽實在不願意理這個傻缺二貨，拿著卷子換了一個座位，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