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運,從小出生在一個備受關愛的環境裏,再加上是家裏唯一的孩子,爸媽都很疼我。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們也從來都沒有過多的幹涉,更沒有試圖阻止我什麼。
旭霖有次晚上送我回家的時候,正巧被剛回來的我爸撞見了,於是他老人家打著答謝的招牌也不管時間已經多晚了,請他上樓喝了杯茶,硬是尷尬地問了一堆有的沒的才肯放他回家。
送走旭霖之後他帶著一臉不安地問我:“這孩子身上痞氣挺重的。”
我撇撇嘴:“人家就這痞氣,年級第一。”
“喲。”他老人家挑挑眉,望著我若有所思,“看上了?”
“什麼呀,人家有女朋友的。”我連著搖頭否認,“今天正好路上碰見了,順路,他就住前麵一點。結果莫名其妙被你拉上來。”
“這家夥責任心倒是很重,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不起來。”我爸點了根煙,微微歎氣,也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說了什麼。
我瞧見他的樣子沒有吭聲,隻是準備洗漱了。
“小甄,”我爸喊住我,卻遲遲沒有開口說後半句,最後隻是帶著複雜的表情揮了揮手,讓我去浴室了。
當我和旭霖要結婚的事情公布出去之後,我主頁上各種評論炸開了鍋,然後再是我的手機,特別是高中同學,很多都傳短信打電話來問真假。
旭霖的朋友似乎也是特別意外,這件婚事十分突然,更別提他之前的生活做派跟這個決定毫不相幹。而我們都還算有默契地搪塞別人問起我們閃婚的原因。
蕭柔和蘇昕兩個人,都簡簡單單地發了聲“恭喜”便再無下文。
我想她們對這樣的一個決定多少會有些出乎意料,隻是兩人都沒有多問。
“我爸,還有王姨和希茜明天下午到,後天帶他們去參觀下新房吧。”
王姨是旭霖的繼母,我隻是在年初的時候見到過,而她嫁過來的時候,還有個比旭霖小兩歲的女兒王希茜,於是旭霖就在法律上多了這麼一個妹妹。
至於他口中的新房,旭霖說是他當時決定要在紐約開設新公司的時候就買好了的,隻是一直沒有時間裝修。我一直都很不解,他就一個人買了那麼大一個房子而且還不常駐,再者他每次來都喜歡賴在我這兒。
“房子裝修好了?”我脫下鞋,將鞋放入鞋櫃。
“嗯,本就差不多了,前天做了最後的一些裝飾。”他跟著我身後進了房間,在我重新換好家居服之後又跟在我身後進了廚房,“你明天下午不是有空麼?再去看看要不要添點什麼。”
“啊?”我擰開水龍頭,開始準備晚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個問題。
自從答應和旭霖結婚之後,說不開心當然是假的。可是每每當我回過神來,我心裏總會有個鍾開始倒計時,數著將來的某天會成為他離開的那天。隻是我沒有勇氣去輕易改變我和他現在的相處方式,我處理不來,也害怕會將現在的平靜打破。
“哪有人結婚了不住一起的。”他淡淡地評論,“而且空間不是更多些。”
我手上的動作開始慢了下來,旭霖沒有提到過任何關於結婚之後的事情,而我好像潛意識裏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步調。
他忽然從後背抱住了我,將頭埋進了我肩窩裏:“演也要演得像不是嗎?”
旭霖的這句“演”有些刺激到了我,我愣是帶著冷冷地語氣贏了一聲:“好。”
他忽然冷笑了兩聲:“後悔搭上自己的婚姻了?”
“嗯。”我試圖用切菜來平複我心裏的不安。
旭霖的手忽地不安分起來,毫不顧忌我手裏還有刀。而我更是沒用地被他的挑釁惹上了火,臉刷地一下子紅了。
在他進行下一步之前,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下刀,擒住他的雙手,轉過身來一臉正色地對他說:“結婚之後,我隻有一個要求。在外麵你怎麼亂來我管不著,不要帶回家來,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上頭條。”
他聽完我帶著些顫抖的說辭,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說了聲:“好。”
旭霖望著我望了很久,他的那雙眸子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試圖逃開他的視線。他一臉得意的表情湊到我的耳後,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傻瓜。”才放開了我,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