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隻剩下了我和晉哥:“一頓晚餐而已,沒必要這麼急著。”
“我不出現的話,你覺得按爸的那個性子能吃完這頓飯?”晉哥挑眉,帶著擔心地望著書房的門,“再說了,我就你這一個妹妹。”
“你吃錯藥了?”晉哥後半句的語氣讓我起了身雞皮疙瘩,他鮮少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聽完我的反問,沒忍住地朝我翻了個白眼:“你啊。”
“不過,你和麥琪姐怎麼樣了?上次不是說要求婚了嗎?”我好奇著,想著換個話題。
晉哥喝了口茶,皺了皺眉頭:“沒求。”
“怎麼回事?”
過年的時候,在甘姨的威逼利誘之下,晉哥總算說是要求婚了,可是這大半年了一點都沒有動靜。我知道麥琪姐從去年就搬去和晉哥一起住了,可是也沒有一個著落。
他聳聳肩:“沒到時候。再加上你又突然搞這麼大一動作。”
我歎了口氣,撇撇嘴裝作不樂意:“都這麼久了!你別以為麥琪姐心裏不慌,時間不等人啊、特別是女人。”
他沒好氣地反駁我:“所以你就這麼著急把自己嫁了?”
我咽了咽口水,沒預料他會這麼問:“哪有急,我和旭霖認識這麼多年了。”
“可是你們隻是朋友。”晉哥重新放茶杯,依靠在沙發上,他的語氣裏滿是對我的這個決定的懷疑。
“朋友怎麼就不行了?”我努力地搪塞著晉哥,心裏卻有些亂了。
晉哥驀地眼神黯淡了下來,掃了眼書房的方向,很是嚴肅地看著我:“語甄,有件事,麥琪前幾天才告訴我的。”
“怎麼了?”我不明白晉哥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快,而且還要在我爸和甘姨都不在場的情況下跟我講這些,所以我正尋思著是不是他和麥琪姐之間除了什麼問題。
“麥琪雖然中間休學了兩年,但和肖恩一所大學畢業的記得嗎?”我點點頭,等他下文,“我這陣子一直在忙手上的那個項目,所以住回了莊園。麥琪她知道你要結婚的人是肖恩之後,前幾天喝了很多,然後突然跑回來莊園找我告訴我,大學的時候,在酒吧碰到過肖恩。然後那天她喝多了,於是後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我望著晉哥的眼神猶豫了,旭霖從來都沒有和我提過麥琪姐的事情。
“所以,語甄,你真的曉得你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嗎?”
對於旭霖這些私事我好像就像習慣了一樣。他大學裏的生活有多精彩我自然是知道。他雖是新來,但他那喜歡交朋友的個性倒是讓他很快地適應了這樣的新生活。再加上英文對小時候在新加坡生活過的他並不是什麼障礙。
那天,爸和甘姨還有旭霖在房間裏聊了很久,我和晉哥等到茶都涼了,旭霖才從書房出來。和爸打了聲招呼之後,我們兩人便先回新房了。
一路上一直到家他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想應該是爸說了些什麼難聽的,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他這些事。
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大概是真的覺得委屈了。竟不管他做了什麼,我爸其實沒有身份罵他,因為我們這場本就是假的婚姻。
搬進這新房子也有幾天了,旭霖裝修了一間很大的工作室,許多地方都是按著我的喜好來,就算他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但我總覺得心慌慌的,沒有在自己住了那麼多年的公寓裏安全。
這幾天我總是在不停地問自己,很多關於旭霖的事情我是否有資格過問,很怕自己因為現在暫時的身份跨過自己不該跨的那條線,就算其實我們早就已經跨過了。
但,我很明白,他對我的感情和我對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也很清楚自己不能陷進去。
我們隻是朋友。
洗漱好之後,我一個人躲進了那個家庭放映室看起了電影。
凱文很給力地在我領完證的第二天就將我手上的活兒接了過去,剩下幾個通告給我趕。
我散著頭發,裹著毯子,幾近呆滯地窩在沙發裏。
當我哥問我的時候,老實說,我一下子並沒有反應過來。我很清楚我和旭霖之間這樣有多可怕,我們這場婚姻有多可怕。我以為我愛了旭霖這麼多年,將自己的心藏了這麼多年,我認識的那個他是他嗎?
這樣答應他,真的是對的嗎?
“對不起。”